罵了好一會,呂公深深喘了一口氣,顯然是累岔氣了。
他望著陳立的側臉,心憋著一股狠勁,嘀咕道:“鬼機靈的小子,老夫一定要把你招成女婿!”
他先前還以為,陳立會選擇為他獻舞的稚兒為妻。
畢竟兩人曾眉目傳情的合作了一曲,默契十足。
呂公身為男人,自然是最懂男人的目光。
特別是稚兒剛出來那一刻,這小子看的眼睛都要直了。
誰敢說他不喜歡稚兒?
隻是他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沒選擇稚兒,還和自己打起了太極。
莫非他是喜歡素兒?
可是,他們兩個之間應該沒有什交流啊!
呂公罵累了,坐在敞篷馬車上細細思考。
突然...
一個奇怪的想法出現。
這混蛋小子!
他該不會是想,把老夫的兩個女兒都娶了吧?
思緒至此,呂公恨得牙根直癢。
這貪心的小子!
跟我年輕時還挺像!
...
另一邊。
陳立一路小跑到狗肉攤,回頭望了一眼正在罵街的呂公。
他前言不搭後語的來了一句:“老板,你們這的狗肉,是用什做的啊?”
“客官,您也算是天下頭一份,來狗肉館問我這個問題的。”樊噲搖頭,對陳立豎了個大拇指。
他表情非常佩服,道:“我做了十幾年的狗肉,都不知道該怎回答您這個問題。”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
陳立打了個哈哈,開口說道:“先來一份狗肉,要沒咬過人的那種。”
說完,他便找個角落坐起來,靜靜望著呂公的車馬遠去,隻遺留一個下人朝著自己走來。
“可以。”
樊噲被逗笑了,轉頭盛了一碗狗肉湯,放到陳立桌上。
這個時間點,狗肉攤沒什客人。
樊噲閑來無事,順勢坐到了桌上,笑著問道:“客官從哪兒來啊?”
“我啊,你猜猜看。”
陳立吃了口狗肉就撂下了筷子。
他覺得樊噲的手藝還不錯,隻是受不了這股腥味。
聞言,樊噲來了興致,盯著陳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他笑著說道:“客官打扮略有貴氣,我猜您一定是從大城池而來。”
陳立也笑了笑道:“兄台說錯了,某不是從大城池來的。”
他不知道陳朝的地名,貿然與人交流地名,擔心自己會露怯。
所以他決定先試探一番,稍後也好應付呂公的詢問。
“不是本地人,又不是從大城池來的。”
樊噲掐著手指,口中吐出了無數個大城池的名字。
足足說了兩三分鍾,他才停下看向陳立,憨憨的問道:“客官從哪兒來啊?”
“我...”
陳立聽得一頭霧水,憑借自己的記憶力都記不住這些地名。
這二貨究竟是怎記住這多名字的?
“你第七個說的地方。”
樊噲十分驚喜道:“老兄是豐邑人?那距離沛縣倒是很近啊!”
“哦,對!我就是豐邑人。”
陳立撓了撓頭,笑著說道:“不過,我已經許久沒有回家了。”
“哎呀,我也是豐邑人啊!”
這時,一個人衝到陳立身前。
他二話不說,就把裝滿狗肉的碗,端到自己麵前,大口吃了起來。
他嘴叼著狗骨頭,含糊不清道:“老鄉,我們...唔...我們是老鄉啊!”
陳立抬眼打量來人,隻見對方是個約莫四十來歲中年人。
看他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草鞋像拖鞋一樣,髒兮兮的踩在腳下。見了誰,還都是這樣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這他娘不就是劉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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