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解剖室籠罩消毒藥水那刺鼻的氣味,就跟醫院的味道一樣。伊舍那站在手術台旁,一言不發地看著手術台上的屍體。她不敢相信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的虎杖,現在居然成了一具死屍。
要是她堅持留下來,殺掉那該死的咒靈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太多的後悔,太多的“早該如此”,伊舍那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由“悔恨”組成的。
梵天、夜櫻、虎杖這些人都是因她而受傷的。也許這就是土禦門伊舍那的詛咒——隻要是與她有關聯的人的下場都會很慘。
長命百歲什的,要是虎杖沒那善良的話,伊舍那就能狠心點,在她離開少年輔育院的那一刻立即把虎杖的事拋諸腦後。
“你在想什?”五條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伊舍那抬起頭,看見那竹竿似的身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我隻是在想晚餐要吃什。”她說。
“你說謊的次數比你呼吸的次數還多耶。”
“應該說是歎氣的次數吧。”伊舍那歎道。“我隻是在想我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更完美。我明明有能力殺死那隻咒靈,卻還是讓身負重傷的虎杖留下來與其抗戰。真是愚蠢的低級錯誤。”
五條悟站在桌旁和她站在一起。“嚴格來說,這不是你的錯,要對付特級還有救出五名生死不明的人員,居然派了一年級學生,這太離譜了。”他說,“而且是我強行把悠仁的死刑改為實質無期的,他們對此感到不快,就趁我不在,利用特級咒靈,想要體麵地做掉他吧。如果惠和野薔薇也死了,也算是對我的挑釁,這不剛好一石二鳥嗎?”
“不,不是這樣的,”伊地知急忙澄清,“決定派遣人員的時候還不確定它會變成特級。”
“找凶手也很麻煩,乾脆把上頭那幫人——全部殺了吧。”五條悟的語氣嚴肅且認真。
看了他肅穆至極的臉色,伊地知頓時害怕了起來,因為他全然無表情,甚至看不出那張臉還是有生命的。
此時,實驗室的門被拉開,一名身穿白袍、臉色憔悴的棕髮女人走了進來。“真稀奇,你居然會感情用事。”女人說道。
伊地知一見來者,便立刻喊道:“辛苦了,家入小姐!”
家入硝子微笑,並沒有回應伊地知的問好,隻對五條悟說:“你還挺中意他的嘛。”
“我可以時刻為學生著想的好人。”五條悟說道。
“你別一直欺負伊地知,他夾在我們和上頭中間也很不容易啊。”
“男人的辛勞我沒興趣知道。”
“這樣啊。”說罷,家入硝子毫不猶豫地掀開虎杖遺體上的白布,白布下的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這就是宿儺的容器了啊。可以隨便我解剖吧?”
“要好好派上用場哦。”五條悟叮囑道。
“當然了,”家入硝子轉頭看向五條悟,臉上的表情略顯不爽,“你以為我是誰啊?”
接著,家入硝子便開始準備解剖用的道具,而五條悟、伊地知和伊舍那則坐在一旁。
“小伊,你等下不用上課嗎?”五條悟問。
“不用,夜蛾校長說我們可以休息一天。”
“嗯”他平靜地說,“我這個人啊,性格很差勁吧?”
“對。”雙伊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兩個等著被我賞巴掌吧。”
“我要去教育部投訴你虐兒。”
“我知道我不是當老師的料。”五條悟說道,“可是我為什還會在高專執教?快問我。”
“為什呢?”伊地知急急問道。
“我有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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