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搜府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宮闕晴嵐 本章:第8章 搜府

    蕭府的西北角有一個偏門,平日很少有人從這進出。臨近午時,劉福吩咐兩三個仆人打水清洗門窗,又吩咐我打掃府邸的庭院,自己一人在庭院踱來踱去,我知道他是一心期盼著老爺回府。

    我才剛踏進房中,忽聽從偏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的聲響,劉福忙跑過去,劉福推開房門,還未見到人影,便大叫道:“老爺,老爺你回來了。”

    既而又聽不到一點兒聲音,但見一個穿著朝服,嘴角沒有半根胡須清瘦的中年漢子向門內探頭道:“這是蕭府嗎?”

    劉福疑惑地點了點頭,又瞥見一群侍衛護送著一輛馬車已佇立門外,心中甚覺奇怪,道:“是。不過我家老爺不在府中,你還是改日再來吧。”

    那中年漢子行了一禮,道:“本公是魚懷恩,乃是東宮廣平郡王近侍。此次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將蕭華大人送回府中靜養。”

    劉福頗感驚訝,問道:“魚公公,請問我家老爺是不是出了什事?”

    魚懷恩道:“昨夜,你家大人不幸給刺客刺傷了。”

    劉福聽到這,甚是驚訝,道:“我家老爺在哪呢?”

    魚懷恩抬頭道:“此刻正在馬車歇息。”著吩咐兩名侍衛攙扶蕭華下車。

    他們二人將蕭華,意欲進府,蕭華道:“不必了,這一路有勞公公對蕭華的照顧,改日蕭華痊愈,必當拜謝。”

    魚懷恩淡淡一笑,道:“不敢當,隻是微微事,大人不必介懷。本公還要向殿下複旨,告辭了。”

    蕭華道:“好,請恕老夫不能相送。”

    魚懷恩道:“大人留步。”著,他打了一個手勢,侍衛們便隨他離去。

    蕭華見他們漸行漸遠,才寧神稍安,向身後的劉福輕聲道:“關門。”

    劉福微微點頭,落好門栓。當即又負起蕭華向正廳走去,他隻覺身子一晃,他忙定了定神,往蕭華臉上瞧去,但見他麵若白紙,晶瑩剔透般的汗珠猶如大雨傾盆般地下落又,不斷地從他的額頭處湧出。

    這時蕭華雙眼微抬,向劉福望了一眼,孱弱地道:“別聲張。”

    昔日,曾經也有刺客向蕭華下手暗害,蕭華多能化險為夷,不落下風。雖受過無數次的傷,但從未有如這次險惡,傷得這重,流這多的血。此時的劉福隻覺得此時內心惶恐不安,走到蕭華的跟前,道:“老爺,是誰傷了你?”

    蕭華低聲輕喘答道:“先不要這個了,老夫是自己傷了自己,對了,嶠陽回來了嗎?”

    劉福聽了甚是不解,不過眼下卻也不是追問的時機,於是安慰道“老爺放心,嶠陽已回來了”,又轉頭叫道:“嶠陽,嶠陽。”

    我聽聲連忙跑出房門,迎上前去,叫道:“老爺,你可回來了。”

    蕭華毫無氣力地向我瞥了一眼,道:“嶠陽,有沒有人跟蹤你?”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人跟蹤嶠陽”

    蕭華歎了一聲,道:“這就好,這幾日你就不要出府了。”著,又微微地輕咳兩聲。

    我輕點了一下頭,但見他麵容憔悴,便不再多言。

    劉福見蕭華麵色憔悴,急切地道:“老爺,進屋歇息一會兒。”著,劉福將蕭華背進屋中,我緊隨其後跟進了屋,將蕭華攙扶到床上,讓他好生地歇息。

    這大半日的時辰,蕭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發著高燒,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後來劉福請來了一位郎中,那郎中診過脈絡,給蕭華包紮了傷口,便開了一張藥方。臨走前囑咐道:“諸位切記,你家老爺有傷在身,千萬不要讓他騎馬走動。於是劉福吩咐我到後廚生了灶火,又送走了那名郎中,便急匆匆地去了一家藥堂,半柱香的時辰過後,便見他抓了三四副包藥來到後廚煎藥。湯藥既已煎好,我和劉福二人便來到內堂,將蕭華攙扶起來,給他灌了湯藥。

    服過湯藥過後,蕭華身上的高燒終於漸漸退了,臉色慢慢地紅潤起來,神智漸漸得有了起轉。又足足地睡過了一個多的時辰,方才蘇醒了過來。

    我和劉福大喜過望,一同來到他的身邊,竭盡心思地伺候著。良久,蕭華才緩緩地道:“劉福,你回避一下,老夫有話要跟嶠陽單獨。”

    劉福點了點頭,俯身行了一禮,躬身倒退了兩步,方才轉身走出屋外,輕輕地關上了門。

    倏然間,內堂再無半點響聲。過了片刻,蕭華道:“嶠陽,你過來坐。”著,輕輕伸手一指床榻。

    我輕點了一下頭,來至床沿,坐了下來。蕭華向我道:“嶠陽,你扶起老夫。”

    我答應道:“是。”又想道那郎中臨走時曾囑托,於是走上前來將他扶起,給他蓋好被子,道:“老爺,郎中曾吩咐過,老爺的身體還沒有複原,需要休養一段時日了。老爺,你還是躺下吧。”

    蕭華笑了笑道:“老夫這次回京之前,曾經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夢到廣平郡王滿臉鮮血的站在我帶的麵前。回京之後,我見他平安無事,便忘了這個不祥的預兆,想約他去給他的娘親上墳。是你那所的話,提醒了老夫,想不到有人真的派刺客在半路行刺,多虧了你,要不然老夫和郡王殿下二人的性命隻怕不保。”嶠陽道:“老爺不是吩咐過叫嶠陽暗中保護你們二人,嶠陽不過是依計行事。”蕭華道:好,你做得很好。我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一事,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蕭華見我神色黯然,一下子便想到我和西平郡王的神似之事而覺苦惱,便立時明白過來,道:你是不是為這張麵孔而覺困擾?我點了點頭。

    蕭華伸手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正所謂世間無奇不有,老夫曾經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二人,他們不是血緣兄弟,隻是兩個路人罷了。因此嶠陽你也不必掛記在心。”

    我聽到這,忽然想知道蕭華的傷勢如何,便問道:

    我低聲道:“老爺,你的傷……”

    蕭華淡淡一笑,道:“不過是皮肉之傷,且已敷上了金瘡藥,你不必太過擔心了。”

    這時忽聽門外傳來三聲輕敲之聲,便見劉福推門而入,走到榻前,向蕭華稟明:老爺,來忱、裴曜二人在府門外求見。

    蕭華微微一怔,連忙道:“快請二位大人入府一敘。”劉福又行了一禮,方才退出內堂,朝門外走去。

    蕭華見有遠客登門拜訪,吩咐我服侍他更衣起身,又向我叮嚀道:今日之事,嶠陽你要守口如瓶,不要跟他人提起此事。一會兒,你出去的時候心些,不要讓人瞧見你,以免招人誤會。”

    我點了點頭,俯身又行了一禮,道:“嶠陽明白。”著,便轉身離去。出了房門,未走兩三步,便遙見劉福指引著兩位中年漢子,穿過閬苑,緩緩地向這走來。

    我閃身一藏,躲到廊下偏僻的一角。片刻過後,才見他們二人跟著劉福一起進了房。

    來忱、裴曜二人才跨過門檻,便見蕭華容光煥發地從內室走了出來,臉上絲毫不見黯淡痛楚之色,仿佛沒有受過刀傷似地。,劉福恭身地轉過身去一瞧,也不由自主地在心頭暗生詫異。

    來忱裴曜二人向蕭華施了一禮,蕭華又忙向二人回了禮數。當下三人就坐,來忱向蕭華打量了一番,道:“蕭兄,今日我和裴兄奉旨回京,午後便聽到宮內傳出蕭兄遇刺的消息。所以我便和裴兄相約而來,一起探望蕭兄。”

    蕭華道:多謝兩位仁兄關心,蕭華重傷在身,不能施禮奉迎。還望見諒。

    來忱道:蕭兄,你我三人相交多年,又何必拘於禮節呢?

    裴曜向來忱對望一眼,轉身對蕭華道:來兄所言甚是。蕭兄,你不必起身,還是躺下靜心調養。

    蕭華道:兩位仁兄請坐。

    來忱、裴曜二人點點頭,當下就坐。坐下後,蕭華又吩咐劉福添茶。劉福奉上茶來。

    蕭華道:劉福你退下。劉福應了一聲是,轉身便走,步出房外。

    過了半晌,來忱問道:蕭兄,你的傷勢怎樣了,有沒有覺得好點?”覺得怎樣?

    蕭華道:“有勞兩位仁兄掛心,蕭華雖受重傷,不過幸蒙上眷顧,保佑,沒有傷到命脈,性命才得以保全。蕭華自信隻要靜養數日,身體一定會康複的。

    裴曜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那就好。蕭兄,裴曜有一事不明,到底是哪個誰要對你下手,對你下如此重的毒手,欲置於你死地而後快呢?非要置你於死地呢?

    蕭華沉吟片刻,輕揮了一下手,歎了口氣,道:我這一生恬淡寡欲,甚少與人交惡,我也不清楚自己得罪所係何人,竟會招致如此大禍。

    來忱道:那你有沒有看清楚行刺凶徒的麵目?

    蕭華道:當時色太黑,那名刺客的臉上裹著麵罩,蕭華始終沒能看清楚他的麵目。

    來忱輕拍了一下手,歎道:捶掌道:真是可惜,可惜。這下可糟了,蕭兄不知刺客的長相,我們又該如何下手呢?找到刺客的行蹤呢?裴曜喝道:你不要危言聳聽,再嚇蕭兄了。你這一,豈不是讓蕭兄惶惶不可終日。依裴曜之見,蕭兄有了戒備之心,刺客短時日之內不會再對蕭兄下手行刺,也絕不會讓蕭兄找到他。不定他一會躲到暗處,靜待風聲過後,再伺機而動。

    來忱大吃一驚,道:那蕭兄豈不還是身處危險之地?

    裴曜歎了一口氣,道:不錯,所以裴兄你我二人一定要搶先一步,幫蕭兄抓到他,再從他的口中套問出主使之人,將其繩之以法。

    蕭華道:這又談何容易呢?你們去抓刺客,無疑是打草驚蛇,難保不會有人搶先一步滅口。

    來忱點點頭,道:不錯,那不如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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