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沫年也慢慢遭受著最惡毒的謾罵與不堪的譏諷。
當然,還沒有人傻到會當著她的麵破口大罵,隻是從一開始的字條,到後來堆積如山的匿名信,以及所有人對她避之不及,嫌惡不堪的眼神,都令她心生恐懼,但最最無力的,是她根本無從解釋。
就像她根本不知,這場可怕的流言蜚語究竟從何緣起,
莫須有的罪名,亦不由她申辯,所有人便早早給她釘上了□□的死刑。
難過之餘,她亦覺愧對陸銘,若非她突然出現,他又怎會從雲端跌落地獄。
“和你無關!”
陸銘一臉平靜,忽的又出人意料將她鎖入懷中:
“不要動,如果真覺得抱歉,就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蕭沫年剛要將他推開,卻受不住男子的連聲哀求,“你,你怎了?”
“沒什大事,隻是,被人這般在背後潑髒水,的確是頭一遭,大概是有些心不平衡罷了!”
好一會,他又利索地將她放開!
“好了,現在沒事了!“
”這快!”
“那是自然,我現在可是通體暢快,舒心的很呢!“
畢竟,剛剛眼睜睜看這陸凜那小子離開時的臉色,可真是臭到不行了!
蕭沫年仍舊是懵懵懂懂的樣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白皙的臉龐上,迷瞪的大眼,神情乖巧,仍似對他懷有滿心歉意。
陸銘忽然間便有些局促的轉過身去,氣惱道:”你快走吧,再這般我真要心軟了!“
那天的風很輕,天很藍,蕭沫年走的很慢很慢,單薄的背影顯得孤零零的,他的心則是久違的一片柔軟。
可他明知這是多危險的信號,多可怕的孤局。
。。。。。
人事處,蕭沫年緩緩遞上辭呈。
張叔顯是有些惋惜,作為公司老人,他是為數不多清楚沫年身份的人。
“其實,也不一定要離開的,畢竟和你結婚的是小凜,隻要解釋清了,那些風言風語自然也就消散了!”
“不用了,張叔,這段時間,謝謝您的關照!”女子深深鞠躬,帶著微笑離去。
張賢眼看著這場鬧劇腥風血雨起,又看著她在眾口鑠金中沉默離去,忽的便有些惋惜:
“老爺子沒看錯,是個好孩子啊!”
。。。。。
陸振病房內,
”爺爺,對不起,我一定很讓您失望吧!“
“傻孩子,不管做什決定,爺爺都支持你,隻是我聽銘說起過,你明明很喜歡那份工作,為什突然放棄?“
”每天上班好累啊,而且來看您的時間也被壓縮了很多,爺爺,沫年好想你!“
她鼻子微微一酸,明明在公司聽見那些惡言惡語時,她都忍的好好的,可一到爺爺懷中便忍不住想要耍賴撒嬌,又不願徒惹他傷心,忙埋下頭,隱藏地深深的。
陸振的眼中閃過有微不可察的疑色,但終究未再追問,隻輕撫她額頭,動一句西一句,話起閑語。
陸凜得知蕭沫年辭職離開時,已是深夜。
西峰摸不透他的心意,遂隻在他結束完最後一個國際會議,方裝作無意間提了一嘴。
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他終於逼的她不得不知難而退!
可為什瞧著那個空蕩蕩的卡座,卻絲毫沒有勝利的快感,又徒留無限酸楚,如螻蟻般蠶食著他的理智。
陸凜忽然便很想回家,哪怕什都不說,什都不做。
他隻想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安好。
。。。。。。
蕭沫年早早洗漱完畢,本已睡下,忽地想起明日再不用早起,她又頓時了無睡意,走到陽台上向外望去時,恰逢一片靜謐夜色,璀璨星光爛漫無比。
各色不知名的小花,亦在珍奇鬥豔,撩撥人心。
她遂幹脆順隨心意,漫步院中,靠著紫藤架坐下時,又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耀眼的白色車燈下,男子緩步而來,那俊朗的容顏,豐逸的神態,就好像自己第一次瞧見他時,幻美地令人不忍觸碰。
”怎在這呆著,很晚了,還不睡覺!“陸凜又將所有的關切,掩蓋在了怨懟之中。
”你回來了?“她回過神來,小跑著上前。。
夜風很涼,可她隻一襲單薄的睡裙,裸露出瑩白的膚色,望向他的眼眸中好像有笑意,這般飛快地迎上前來,好似當真歡喜,陸凜破天荒柔下聲來:”你剛剛在看什?“
”看,星星!“
”有這好看?“好看到直至車燈閃起,她才發現自己的存在?
“好看啊,我之前聽過一個說法,人死後,靈魂便會升天,這天上有多少顆閃爍的明星,便承載著多少故去的親人。
所以每當我想母親時,便看看天空,就好像她也正在朝著我眨眼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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