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天然氣的無煙烤爐足有五米，火浪從烤爐上蒸發出來，上麵擺滿了紅柳枝大串羊肉，羊油燃燒，滋滋直響，冒出一股股腥臊味道。

    帶著圓禮帽的北疆漢子站在爐前，手中拿著一把食用鹽均勻的鋪灑在羊肉上，然後再來一把大顆粒孜然，盡管擁有豐富的經驗，但他的目光依舊很專注。

    漢子雙鬢已經發白，滿臉油膩，額頭三道橫紋如同刀刻的一般，等這一鍋羊肉烤好，他扭頭叫喊，“幽幽！幽幽？”

    無人回應。

    一個燙了大波浪的老女人，扭著水蛇腰過來，耳朵上帶著金耳環，黑的眼影，脖子上掛著一枚大玉佩，指縫間夾著那種男人都極少抽的男士香煙，通常煙焦油含量都在十六mg以上。

    女人咳嗽幾聲，沙啞的聲音喊道：“別找了，臭小子又去技校泡妞了。”說著端起烤好的羊肉來到那一桌禿頭漢子桌前。

    這桌都是江湖好漢，剛剛打了一場勝仗，七八個人，喝了五桶紮啤，看見老女人送肉串過來，禿頭漢子借著酒勁在女人肥塌塌的皮股上摸了一把。

    女人也不真生氣，不輕不重的摸著禿頭漢子的臉，“咋地，想曰姐姐了？啊！走，後街小胡同，給你來一炮？”

    幾個漢子哈哈大笑，反而那    禿頭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摸錯了，還以為是小花。原來是梅姨！”

    “滾你麻痹的，咱倆站一起，說誰大還不一定呢。”

    同桌漢子道：“當然是光哥大。”

    禿頭道：“那還用說，還粗哩。”

    另外一個漢字道：“在梅姨前，咱們就別說粗了，那玩意都是牙簽……”

    眾人哈哈大笑。

    老女人一笑而過，根本不往心去，這些人都是照顧她生意的常客，這家燒烤店見證了齊北江湖的興衰發展，沒有這些江湖好漢照顧，走不到今天。

    而且，他們這家五虎燒烤，賺的一百塊錢麵，有三十塊是給人摸的錢。

    老女人來到北疆漢子身邊，“羅永炮呢？”

    漢子搖頭，“不知道，可能又去買彩票了。”

    “死傻逼！相信那玩意，不如出去幹他媽一票大的。”女人說。

    漢子忽然猛烈咳嗽起來，感覺嗓子有東西卡住，扭頭吐了一口，發現痰液帶有大量血絲，他也不在意，隻是虛弱的道：“你還能幹的動嗎？”

    “老娘坐下都能吸土了，你說呢？”

    漢子搖頭，歎息一聲，“我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提哥，你忘記了？”女人說，隨後拿出香煙點上，然後放在漢子嘴。

    漢子接到了手中，苦澀一笑，用力猛抽了兩口香煙，滄桑的眼神，滿是悲痛。

    南街一處彩票站門口圍滿了人，老板嘴角叼著香煙，手指帶著大金戒指，不耐煩的道：“我跟你說過了，那張彩票不是你的，我是拍錯了。”

    正對麵頭發花白的漢子滿臉憤怒，“拍錯了？你他媽騙鬼呢！我羅永炮混了幾十年江湖，你當我是傻子！我告訴你，馬上把彩票還給我，否則……”

    彩票站老板冷漠的瞅著他，身邊站了七八個青年漢子，老板的侄子、外甥都過來了，一個個怒氣衝衝的看著羅永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