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
束秋一把搶過終晉南手上的紅色不明物體。
這似乎是一種山的野果,圓圓的小小的一個,上麵還留著一圈淺淺的牙印,連皮都沒破,顯然是吃果子的人剛塞進嘴就被搶了。
束秋心有餘悸地看著手上的果子,他以為他的醫院經曆的醫療事故頂多也就是病人潛逃,社死上新聞,沒想到是他想的太簡單了,還有一種可能是是病人潛逃,死上新聞。
一字之差,但是結果是他丟飯碗和他鋃鐺入獄。
你不要命了,什都吃!束秋指著終晉南的鼻子大聲罵道。
但是因為他個子沒有男人高,這個動作看上去就莫名有些滑稽,加上被指著的男人還一臉無辜,像是地的清純小白菜。
可是我餓……終晉南的聲音低低的,透著些許委屈。
束秋感覺自己需要一瓶82年的氧氣瓶,算了,還是回醫院吸高濃度氧吧。
他突然明白了家長帶熊孩子出門的心酸,甚至有點像給這人買個鴨嘴套把嘴巴擋住。
這個是可以吃的,我們都叫它紅醋栗。終晉南小聲地為自己辯解,眼睛還在直溜溜地盯著束秋手上的果子。
聞言束秋低頭看了一眼,他自小在城長大,從來沒吃過什山的野果。
這果子晶瑩剔透的,像是一顆放大版的石榴籽。
你確定能吃?束秋不確定地問道。
終晉南非常肯定地點頭,見狀束秋舉起手上的果子,男人的視線也跟著飄起。
大哥,您知道紅醋栗嗎?這玩兒能吃不?
出於對九歲小孩的不信任,束秋決定問問跟在他們身後的攝影師,這位大哥說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北方口音,很有可能知道這什紅醋栗。
束秋這一回頭,就看到跟在後麵的攝影師手上正拿著一個同款的果子,聽到他的問題噗地一下,把籽兒吐出來,問咋啦。
束秋:……
沒事了,您繼續,我知道答案了。
從兜拿出紙巾,這也是節目組發的,束秋將手的果子用紙巾擦了擦,然後重新遞給小盆友。
下次擦幹淨了再吃,不然容易拉肚子。
終晉南捏著小小的果子,看了眼果子又看了眼麵前的人,他沒有吃,反而把果子揣進了褲兜。
束秋:?
束秋發現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小盆友的操作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兒,終晉南不知道又從哪兒摘了一串下來,抱在懷吃得卡擦響。
今天的天氣雖然不算很熱,但是也挨不住也又是山路又是爬山的,汗水從額角滑落,沾濕了鬢角。
束秋將流到眼皮的汗擦去,他感覺自己像是一條登山的老狗,拖著苟延殘喘的身體,每一步都喘得像是拉風箱。
回頭看了眼跟著後麵的小盆友和最後的攝影師,攝影師也是一腦門子的汗,臉漲得通紅,倒是小盆友看著很是清爽,一點疲勞的跡象都沒有。
束秋:……
你為什體力這好?你不累嗎?束秋發出靈魂質問。
終晉南搖頭,用手在束秋的腦門上點了下,爸爸,你出了好多汗。
束秋噗地噴出一口鹽汽水。
你叫我什??
終晉南歪頭,似乎是有些不明白他這激動:爸爸啊,你對我很好,所以也不是不可以當我爸爸。
束秋:!!!
你是年齡小,不是腦子不好,你怎可以隨便認爸爸!
束秋都被震驚到了,這副人格一定是傻子吧,怎有人會隨便認爸爸的啊,關鍵是他還這年輕貌美,竟然有個年紀比他還大的兒子,說出來就離譜!
可是奶奶跟我說,如果有人對我好,就可以叫他爸爸啊。
束秋:……
教育從娃娃抓起,誠不欺我,這奶奶是多想要兒子,這教孫子……
不要亂叫爸爸,也不準隨便叫別人爸爸,你要記得你爸爸已經死了,墳頭草比你都高了!
束秋決定好好給這個副人格補補課,但是明明是副人格自己說出來的話,為什從他嘴說出來怪怪的。
摸了摸下巴,嗯……算了,隻要對方能明白是什意思就行。
終晉南哦了一聲,好的爸爸
束秋:……我不是讓你別亂叫嗎?
終晉南歪了歪頭,麵上有些茫然:我沒亂叫啊,我是很認真的在叫。
束秋:……你說的好有道理哦!可是你也不能叫我爸爸!
終晉南:為什?
束秋:因為我不是你的爸爸!
終晉南:那你是誰的爸爸?
束秋:我是別人的爸爸。
終晉南:別人是誰?
束秋:……好的,你贏了!
束秋不想再搭理這人,他再次灌了一口水,決定還是研究地圖吧。
不經意間回頭,和攝影師二臉懵逼的表情對上,束秋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忘了還有這個存在了。
“不好意思,我們都是角色扮演的死忠,尤其熱愛父子情深戲碼。”
攝影師木著一張臉,目光在兩人的臉上逡巡,坦然又坦蕩,目光的真誠透過午後的陽光刺過來,是那的濃烈又耀眼。
“我信。”
成功說服攝影師大哥,解除了社死危機,一行人再次出發,你們走快點不要跟…丟……
束秋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目瞪口呆地看著身後看著清爽又輕鬆的終晉南,這人的手上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野果,紅紅綠綠的,好不壯觀。
你什時候去摘的?
終晉南看了看手上的野果,歪頭想了一下:唔…你走的太慢了,所以我就去摘了一些。
束秋:……我他媽累得跟狗一樣,不,狗都沒有他累,竟然還被人給嫌棄了???還是一個智商隻有八九歲的小孩??
你要吃嗎?終晉南把手上的水果往前遞了遞。
束秋冷笑,竟然企圖用不值錢的野果換取他的原諒,誰會吃啊,……
十分鍾後。
這個果子好吃,在那摘的?可以再摘一點帶回去吃。束秋撮一口手上的果子,有點像葡萄,酸酸甜甜的格外解暑。
終晉南把手上的果皮丟進地上攤開的塑料袋,又給不遠處的攝影師送了一串山葡萄過去。
本來是讓攝影師一起坐著吃的,不過大哥敬職敬業,不肯過來,堅持要在旁邊拍攝。
在那邊,那個大樹後麵!終晉南值指了個方向。
束秋順著手看下去:額……
他們和大樹的距離…大概也就是一個筋鬥雲的程吧……
結束了下午茶,一行人再次整裝出發,束秋感覺自己的狀態賊好,這次一定能一舉走到終點。
十五分鍾後。
爸爸,你走錯路了。
束秋打開地圖對比了一番,沒錯啊!彎彎扭扭的一條路,看著和自己走的毫無區別的樣子,不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嗎,隻要一直往前走總會抵達的吧……
你怎知道走錯了?束秋有些懷疑地看向後麵的小盆友。
終晉南身上背著裝著水的包,前麵還掛著束秋的水瓶,束秋本來是不想欺負小盆友的,但是小盆友看上去實在是太輕鬆了,怎能不讓人產生嫉妒呢,於是水瓶就掛上了他的脖子。
我方向感很好的,要不爸爸你讓我試試。
隻要排除了這人手上一串接一串的野果和一口一個爸爸,看上去和正常人毫無區別。
對此束秋感到非常滿意,感覺自己的節目會錄製得非常輕鬆的樣子。
於是束秋決定給小盆友試一試,畢竟這人找野果的速度是真的快,不愧是愛爬山的男人,束秋還沒忘記他幫終晉南樹立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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