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啟明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點背。
起床晚了上學遲到不說,還被老師當成典例拉到門口罰站。要吃飯的時候發現校卡麵沒錢了,找刑野要錢結果打了一架,衣服褲子弄得都是土,現在後背一塊還是髒的。
本以為馬上可以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個澡,結果半路上遇到個頂級危險的人物。
刑啟明深覺吾命休矣。
但他好歹是個男子漢,怎能將自己的忌憚表現出來,梗著脖子一臉冷漠,一副拒不配合的架勢。
顧平生靜靜地看了他幾眼,伸出手來——
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離自己越來越近,刑啟明的瞳孔顫動個不停,直到顧平生的手繞過了他的臉,拎住了他後頸的衣服。
“你要幹什……臥槽!”
抓住他腳踝的無形手突然消失,陡然的失重感讓刑啟明一陣手忙腳忙,顧不上什形象不形象的,一把抓住了顧平生的前襟。
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刑啟明雙手雙腳全用上,整個人像隻靈活的猴兒,死死地抱在了顧平生的身上。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一邊說著“還好還好嚇死我了”,一邊騰出視線,看到了無聲凝視著他的顧平生。
那張仿佛由眾神精心雕刻的臉,離他不過兩個指節的距離。
刑啟明的臉瞬間門漲得通紅,驚慌失措之下,手腳一同鬆開,整個人搖搖晃晃地栽了下去。
還好顧平生事先抓住了他的衣服後領,免了他頭朝下摔個倒栽蔥。
顧平生將他放在了地上。
刑啟明站穩之後,看著對方波瀾不驚的模樣,好像也沒有之前那樣令人討厭了。
他稍微沒那理直氣壯地說道“如果不是你把我吊起來,我也不會差點摔倒,這一次算我們兩平。”
顧平生順手撣了撣自己袖子上的泥土,那是刑啟明剛才抱住他的時候蹭上去的。
泥土被撣幹淨了,但是汙漬留在了上麵,原本幹淨整潔的著裝也變得和他一樣髒兮兮。
顧平生再抬頭和他對視上,刑啟明的氣兒立馬就蔫了。
“……你這套衣服不貴吧,能洗?”
顧平生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你給我洗衣服,隻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刑啟明總覺得他的笑容不懷好意,很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顧平生又指了指衣服“我這件剛買不久。”
刑啟明“……行行行,你問。”
如果刑啟明看到了顧平生先前給刑野清理身上的汙跡,他絕對不會這輕易認栽。此時心中帶著歉意的他,不會知道顧平生是故意留下了衣服上的泥土漬,等著看他的反應。
顧平生心想,這孩子沒有表麵上那壞。
他對刑啟明的觀感好了一些,但最多是將他當成副本的重要角色,不會有刑野那親密自然。
“第一個問題,刑野為什要給你錢?”
刑啟明撇撇嘴,不以為意地說道“我是他哥,他是我弟,他給我錢有什問題?”
顧平生平靜地說道“有很大的問題,他不是個一味忍讓他人的孩子,如果沒有讓他認同的理由,他不會把錢交給《bo見到我都要下跪[無限]》,牢記:1你。”
刑啟明嘀嘀咕咕“你對刑野那個臭小子還挺清楚的。”
不知道為什,或許是全校都在流傳著顧平生的強大,又或許是他剛才和人抱上了,知道這個老師不是表麵看上去那樣拒人於千之外,原本的無感,也多了點別的計較。
也不是計較,他就是不理解,如果顧平生不是刑母安排在刑野身邊的監視者,為什要這關心對方。
但總歸和他沒有什關係。
刑啟明隨手撿起地上的裙子,沒好氣地說道“他給我錢,當然是因為他應該給我錢。我和他之前做了筆交易,交易內容我要保密,不過你可以回去問他。”
顧平生也將蛋糕盒子撿了起來。
打開來,麵的蛋糕已經完全散架,奶油弄得到處都是,看起來特別埋汰。
刑啟明看得直牙疼,沒等他嚷嚷著賠錢,顧平生薄唇輕啟“恢複原貌。”
奇跡發生了,刑啟明眼睜睜看著盒子的蛋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原貌,略有些呆愣。
他接過蛋糕盒子,甚至忘了找顧平生算賬,瞅瞅蛋糕再瞅瞅他,最後看超人一樣的眼神看著顧平生“厲害了!”
顧平生不置可否“第二個問題,像我這樣厲害的人,你還見過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滿大街都是。”刑啟明順口說完,跟著皺了下眉頭,“不過,那也是在晚上……”
刑啟明的話音戛然而止,表情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有點怪異,又有點隱約的驚喜,緊跟著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晚上最遲什時候睡覺?”
顧平生微微地挑了一下眉頭,如實告知。
聽到顧平生甚至可以熬到淩晨不睡覺,刑啟明的神情更加激動了,忍不住拽住他問“那你晚上可不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南街桐梓路第七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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