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她從夢境中脫離又沉入幻覺，腦海中殘留著一片辛辣嚴酷的紅，眼前似乎還有有無數的幻影逐漸扭曲顫動，身下如同流淌著滾燙的岩漿，熱浪咆哮著，熾燒著她的四肢，她想大聲呼喊，但脖頸如同被人用手狠狠扼住，隻餘下頹廢的氣息堵在肺中。

    她的目光呆滯，雙手無力的抓住地麵粗糙帶有尖銳棱角的石子，細小酥麻的疼痛稍喚醒了她的思考能力。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但是無法擺脫夢魘的糾纏。恍惚間肌膚接收到了若隱若現的灼燒感，刺鼻難聞的煙熏味縈繞在鼻尖，模糊了夢境與現實的分界線，似乎身邊依然是那片火海，濃煙滾滾，如同絕望，慢慢將她淹沒。她聞到濃厚的血腥味，後知後覺地發現嘴邊溢出大量血沫，幾個破碎的單詞被強行吐出：

    “快跑……”

    黑暗侵蝕了她的意誌，她終於再次陷入長久遠的靜默。

    直到來自遠方的呼喚劈開黑暗來到，以一種無可阻擋的氣勢喚醒了她。

    “迪莉婭！快醒醒！”

    44

    我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就像打了十個貝恩一樣疲憊，係統就像卡殼了一樣瘋狂呼喚我的名字，十分括噪。

    “怎了，不要叫了。係統，我的頭好痛啊！”我精神萎靡，按住瘋狂跳動的太陽穴。

    “你做噩夢了。”係統語氣擔憂，“你出了很多汗，我一直在叫你，但是你一直都沒有醒。”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告訴係統，“現在有點記不清夢的內容了，但是我能感覺到夢的我有遺憾，有擔憂，但是唯獨沒有後悔。”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它比我想象中的更人性化，“你可以出去走走，看看重建後的海濱城，這的人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也許在人多的地方你會好受一點。”

    是的，兜兜轉轉我們還是來到了海濱城，綠燈俠哈爾的家鄉。

    海濱城一度被摧毀，但是活著的人們在它的廢墟上重建了它。它重新恢複了繁華恢複了生機。

    在係統的提議下，我隨意地套上一件黑色的t恤和長褲，帶上部分裝備，套上羅賓的黑色鬥篷，準備夜遊。

    深夜的海濱城依舊燈火通明，海岸附近的港口機械吞吐著來往的運輸船，我避開監控和街道上遊蕩的人，通過鉤爪槍將自己送到港口的高高磊起的集裝箱上。

    45

    “心情好點了嗎？”係統小心翼翼的冒頭，“你在想什？”

    “我在想蝙蝠俠係列的遊戲。”我看著遠處平靜偶爾在月光下撒著稀碎光芒的海麵，“我們知道海濱城是重建的，我想起了我當時玩阿卡姆騎士的時候，用蝙蝠車把哥譚市全部耕了一遍。”

    “如果那個世界是真的，可能那個哥譚也需要重建一遍，特別是我用蝙蝠車和坦克重裝車互相爆破，炸了不少建築物。”

    46

    “我們不是小甜餅嗎？”我感覺畫風逐漸跑偏，“我感覺我還是不太適合這種承重的話題。”

    “對哦。”係統呆愣住了。

    我們在意識海大眼瞪小眼。

    47

    “快隱藏起來！”係統突然語氣急促起來，“超人要來了。”

    我嚇的爆了幾句粗口，快速從集裝箱上躍下，按照係統指揮撬開一個含鉛的貨物箱，麻利地鑽進去。

    “超人怎會過來？”情況有點不妙，我甚至有點焦頭爛額。我放緩呼吸，調整狀態，將心跳壓低。

    “有好幾個人在這邊港口附近大喊超人救命。”係統也有點麻木。

    “我怎沒有聽到動靜？”我有點疑惑，最開始我站在視野開闊的地方，沒有看到任何騷動，也沒有聽見任何呼救聲。

    “超人有超級聽力，他們的聲音很小。”係統說，“我這邊突然檢測到超人飛行軌跡終點是海濱城，我感覺不對勁，入侵了附近的信號組，發現這些人一直在呼救，他們身上都帶有監視器和單方向的通訊器，他們身上有高能炸彈。”

    “我感覺這是一個陷阱，超人恐怕有大麻煩了。”我感到了事情的棘手，“超人既然聽到了這些人的呼救，不可能放任他們麵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