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我們怎會變成這樣？我以為我們還可以是朋友的。

    ——費朗

    次日許知瑞費朗兩人還在時差，但還是爬了起來退了房，暈暈乎乎地打車去了公寓。

    費朗和許知瑞租的公寓就在上下層，費朗把許知瑞的行李送到她房間遇到了許知瑞的大學兼研究生室友許佳沁。

    許佳沁前天到了，她看到費朗根本挪不開眼，盯得費朗都不好意思了。

    許佳沁等費朗走了把門關上就按住許知瑞的肩說：“知知，我本來還怪你沒出息喜歡一個男的這多年，拿的起放不下的，現在我才知道這帥還這溫柔，我的媽呀，我都要淪陷了。”

    許知瑞白了她一眼誇張的樣子，開始收拾行李。

    她現在後悔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歡費朗了，以前全世界都不知道的時候多安靜，現在大家動輒就在她耳邊提，她想忘記都不行。

    許知瑞收拾好看到手機消息，費朗問她做吃的了嗎？

    許知瑞沒回他，她現在其實是害怕跟費朗接觸的，在知道一個學校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拒絕，知道要住到一公寓樓也想拒絕，現在知道他想蹭飯更要拒絕，她害怕給自己機會淪陷，更害怕再次受到來自費朗的被動傷害。

    她不想再愛來恨去了，就想平靜點，他是走不出田蜜的世界的，但她可以。

    許佳沁已經進房間跟男朋友視頻聊天了，許知瑞也不多問就開始煮泡麵，煮好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許知瑞開了門，費朗一下就聞到了泡麵味。

    “知知我給你發消息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

    “啊？那你怎沒回？”

    許知瑞看著他，提醒自己要保持點距離，不要淪陷。

    她盛出泡麵端到他麵前，遞給他一雙筷子，開口說：“費朗，我們得保持距離。”

    費朗扒了一口麵，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她：“什？”

    許知瑞定定地盯著他說：“費朗，我們是朋友，朋友要互相幫助是嗎？”

    費朗點點頭，又吃了口麵，不過眼睛一直看著她，他有預感她接下來的話了。

    許知瑞心疼，但用手指用力地掐著手心狠心道：“如果你可以跟我保持距離，就是幫我，好嗎？”

    費朗沒說話。

    許知瑞加碼：“費朗，你每次靠近我，我都很累！”

    費朗沒有再吃麵，他低著頭靜默了一會說：“好。”

    他把沒吃完的麵放在了桌上，走了。

    許知瑞沒能看到他的表情，因為她沒有抬頭。

    “我的天，你是夠狠心的，不知道的以為他死皮賴臉追你被拒絕了呢。”許佳沁從房出來，剛剛她就在房門口目擊了一切。

    “沁沁，我不對他狠的話，我就是在放縱自己再次受傷害。”

    許佳沁盛了麵坐到她麵前說：“我知道，可是他剛剛的表情真的讓人很心疼，看得出他也很難過。”

    許知瑞聽了立刻忍不住了，不管嘴唇怎緊咬克製，還是哭了出來，費朗，你幹嘛這好，搞得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費朗下樓回到房間，秦碩找他高中同學去玩了，公寓隻有他一個人。

    他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麵，點開許知瑞的頭像，是一盞孤零零的路燈，他退回到聊天界麵，把和許知瑞的聊天記錄一條條消息瀏覽了一遍。

    費朗發現這一年多，不，應該是在紐約那句“對不起”之後，許知瑞沒有主動給他發過任何消息，他跟她說話如果不是疑問句她也都沒有回複過，所以兩年的聊天記錄他隻用兩分鍾不到就看完了。

    他把手機扔在了床上，把頭埋進被子悶住自己的鼻息，感受到二氧化碳在麵上循環到幾乎缺氧，他才鬆開。

    許知瑞，我們怎會變成這樣？

    許知瑞開學後見過導師，就開始大量地文獻，每天戴著眼鏡在電腦前醉生夢死。

    許知瑞在這一個月就看到費朗兩回，在一幢樓這種見麵次數真的很少了，樓下的黑人小哥她都遇到大概30回了。

    加州日照厲害，許知瑞在出國前被唐夏無數遍洗腦：你的優勢就是白，一定要保持住。

    所以許知瑞到加州囤了10支防曬霜，每天都塗一下就跟周圍的同學拉開了差距，她比那些自然接受日照的白人妹子還白，走在路上白到反光。

    許佳沁也跟著她開始塗防曬霜，不求達到她的效果但求保持原樣。

    “知知，我本來沒覺得你白，你昨兒跟隔壁宋敏走一塊兒，我覺得你真是又白又好看，擱古代就是賽貂蟬。”

    許知瑞撇嘴：“主要是白吧。”

    許佳沁咳了兩聲：“主要是想說，宋敏最近每天都去費朗宿舍，連隔壁棟樓的曲茹茹都知道她對他有意思，曲茹茹還跟我說宋敏胸是墊的，說費朗肯定喜歡她那種自然型，費朗可真吃香啊。咳咳，沒反應嗎？”

    許知瑞把她的碗拿過來說：“不吃我收了。”

    許佳沁搶過碗來，說：“吃吃吃。平時那好脾氣幹嘛一提費朗就炸毛呢，你自然點啊！”

    許知瑞也想保持一貫的淡定和冷靜，可她知道自己失控的開關就是費朗。

    宋敏聽說她是費朗的高中同學，就一直在側敲旁擊費朗的戀愛史，她打死不說，隻說是隱私，宋敏有些不高興，女孩子在一起就是要八卦的嘛。

    許知瑞沒等許佳沁吃完就先下樓洗衣服了，可走到洗衣房發現她沒帶硬幣，轉頭想去拿，正好看到費朗的室友秦碩，就問他借了兩個硬幣，等衣服的時候就聊了起來。這時費朗進來了，看到她一愣，點了點頭，默默扔了幾件衣服進去，也在一旁站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