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琴酒打開車門，隨手把武器袋扔到副駕，一把將君遙推到車，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身下，氣息冷冽，聲音低沉：“這就是你說的‘靈光一閃’？”

    他背著光，殺意充斥在車內，比灼熱的視線更肆無忌憚，侵略著君遙的氣息。

    隨著車門的關閉，車內安靜下來。

    後座空間很小，琴酒隨手撈起君遙的一條腿支在後座，單膝跪在她的兩腿之間，兩人的腿部以一種怪異的姿勢交疊著，上身卻竭力遠離。

    琴酒還沒聽到答案。

    事實上他對這個回答已經有了預料，卻還是固執的等在那，甚至沒有動用精神力，而是最原始的力量。

    君遙喘了一口氣，密閉的場所，貼近的身體，輕易就感受到對方的變化。

    勉強可以聽到不遠處警方進行現場指揮的聲音，隻是當這種聲音成為背景，彼此的呼吸聲就顯得有些粗重。

    鉑金色的長發從男人肩頭滑落，將本就狹小的空間分割到了極致，調入鉑金色的流光，空氣變得粘稠起來。

    呼吸間盡是薄荷味的暖香。

    “確實是這樣。”君遙的聲音莫名有些沙啞，她說：“隻有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頭頂，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琴酒不置可否：“那個男人在做不可能的事。”

    “噗嗤！”君遙撐起身體，伸手勾住他的領口將他拽到身前，“就像童話故事中的勇士，向著打到惡龍的目標前進，途中總會遇上一些好心人，經過一番努力，實現目標。”

    “勇士要做的隻是這樣，不是嗎？”

    至於惡龍是否會再生，後續如何處理……那些都是合上書之後的事情。

    君遙側頭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唇，這才笑道：“至於你口中的‘男人’，現在也隻是個小學生……”

    這個答案與設想不符，隻是計劃狂魔琴酒此刻也不清楚，回答是否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個。

    不過他本來就不需要這些來左右自己。

    頸間一涼，鋒利冰冷的壓迫感傳入大腦，君遙卻沒注意抵在自己脖頸上的匕首。

    就在剛才，她感覺到手上一涼。

    準確的說，是右手無名指的根部。

    這是……戒指？

    君遙碰了碰戒指的形狀，心中一動。

    琴酒喉頭微動，聲音低沉而壓抑：“在我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不要做多餘的事。”

    之前在天台上，自己將生命果放入他體內後聽到的話，他又重複了一遍。

    君遙神情一怔。

    徹底收回力量之後，對未來的“預知”幾近於無，這不重要。

    這個世界的未來本就無所謂有，無所謂無。

    隻是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一次出現了。

    餘光瞥見窗外染紅半邊天的火光，灼熱的溫度扭曲了空間，似乎可以瞧見藏在暗處的硝煙，刺痛眼球，身上是男人危險又毫不掩飾的銳利目光。

    君遙眨了眨眼睛，右手放在他的胸口，無名指上趴著一隻銀色的小貓，流光在手指纏繞了幾圈，隱入掌下。

    這塊寶石……

    她隱約感受到下麵“噗通、噗通”的聲音，節奏漸漸和小貓的心跳融為一體。

    聯係太緊密了。

    這與設想不符。

    君遙頓了一下，表麵平靜地說：“我相信，無論做出什選擇，都是你深思熟慮的結果。”

    即便沒有孩子嗎？

    琴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嗨、嗨。”君遙指尖動了動，無視頸間的壓力，右手一滑，捏了捏他的後頸肉：“你這個求婚方式太硬核了，我不答應！”

    琴酒收回匕首，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本來就是嘛。”君遙打量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就著月色，隱約可以瞧見戒圈的輪廓，似是舊物，上麵的小貓哪怕在黑暗中也可以看清，姿態高傲且熟悉，墨綠色的眼睛。

    “應該是鉑金色才對。如果沒有記錯，這塊寶石還是我送你的。”

    “你記性很好。”

    不僅記性很好，耳力也還在。聽到有人過來，君遙動了動手，準備把他推下去。

    琴酒喉頭微動，目光深沉地看著身下的女人，聲音低沉隱忍：“剩下的部分做了個素戒，在我身上。”

    她果然不再糾結，伸手開始摸那個素戒。

    琴酒換了個姿勢，盯著女人毛茸茸的發旋，不動聲色地問：“跡部正宣的那塊是‘希望’，中原中也的那塊是‘修複’，我的這塊是什？”

    “他的那塊也是‘希望’，隻是自我保護是任何生物處於危急之下的本能，與生命能量最為吻合，所以‘希望’就成了‘修複’……”

    就在這時，車門無聲打開，一個體型健碩的男人坐到駕駛座上，保養良好的保時捷晃了晃，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扣好安全帶之後，他憨頭憨腦道：“大哥，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