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上次受傷之後,抵抗力和免疫力下降了,還是出門一趟受了風寒,夏禹又開始發燒了。
周南看到他這個身體狀況,有什氣都消了,強行命令他跟學校請假,這幾天就和孫卓一起住在公館的客房。
開始的時候隻是一點小燒,周南想讓他去醫院,被夏禹以隻是個小發燒、實在不想那頻繁去醫院的話術給拒絕了。
後來燒慢慢起來了,雪又下紛紛揚揚的下大了,這種天氣病人出去一趟說不定會更要壞事。但孟老離開後,公館的醫藥箱基本都空了,畢竟青鳥和周南多數情況下都用不到,周南冒雪給他出去買藥。
夏禹此刻躺在客房的床上,青鳥一直在用濕毛巾給他降溫,孫卓站在旁邊有些局促,覺得要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這位夏先生也不會外出生病,很是內疚。
夏禹燒得五迷三道的,他感到有一個冰涼的手短暫的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他此刻體溫正高,非但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有點舒服。那隻手一觸即放,讓他內心沒由來的空虛了一下。
接著,他感到有個人將他半扶起來,他就靠在了那個人的懷,令人安心的木香味縈繞在四周,那個人在他耳邊輕輕說:“張嘴,吃藥。”
他很想聽話張開嘴,可真的沒力氣。再一會,他唇上好像有個濕濕的東西在滑動,有液體滲進他的嘴,微微甜的,是蜂蜜水。他立馬有三分清醒,睜開眼就看到周南靠近著的眼睛,深邃烏黑,滿是擔憂。
周南見夏禹好不容易清醒點,趕忙用哄孩子的口吻:“乖,把嘴張開,吃藥。”
夏禹這次勉強把藥吃下去了,沒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隻是在徹底跌入夢境之前,他模糊的聽到一個聲音說:“不能再拖下去了。”
第二天,夏禹終於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他拉開窗簾,讓陽光揮灑進來,酸痛和不適感隨著昨夜的好夢消失不見。夏禹尋思得去問問周南在哪買的藥,功效這好。
他拿起手機,這兩天有不少未讀消息,大多數是各種班級群和宿舍群的通知。有一個對話框比較特殊,是來自尹高涵的消息。
自從那天咖啡館見過麵之後,尹高涵每晚10點都會發一個信息過來。
“今天一切都好。”
“看到了一本有意思的書,今天一切都好。”
“夕陽很美,今天一切都好。”
“今天一切都好。”
“沒來上課嗎?今天一切都好。”
……
夏禹笑了笑,熄滅屏幕,走下樓。
沒想到的是,公館的人此時都聚集客廳。
見他下樓,青鳥率先跑過來,拽著他的胳膊,一陣搖晃,“夏禹哥哥,你醒啦,還有沒有不舒服,青鳥好擔心你的啊。”
周南聞聲盯著青鳥拽著夏禹的手臂處,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夏禹輕輕拍了拍青鳥的手臂,以示安慰。
他發燒的時候,是迷迷糊糊的,但清醒之後,反倒記得當時身邊的人都做了什,他記得青鳥守在他身邊,一遍遍的幫他換毛巾,給他量體溫。他記得周南抱著自己喂藥,他還記得自己的睡衣是——。
夏禹搖搖頭,從這些思緒中走出來。
這些天在公館,有賴於安全得到了保證,孫卓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但他此刻坐在沙發上,身體抖得像個篩子一樣,小臉又變得煞白。
“這是怎了?”夏禹發聲向孫卓詢問。
“啊,”孫卓如夢初醒,“夏先生,您醒啦。”說了這一句,又開始發呆了。
“他這又是怎了?”夏禹問身邊的青鳥。
“是周南說,他不能再待在這了,我們需要主動把變態殺手抓出來。”青鳥解釋。
“引蛇出洞嘛?”讓孫卓一直躲在這兒的確不是辦法,隻是這個時候讓他出去,還是很危險,怪不得孫卓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嗯嗯。”青鳥點頭。
夏禹自然而然的坐到周南身邊,問他:“有什計劃?”
“我們陪他回去,”周南說,“看著他,等凶手上門。”
“然後呢?”夏禹問。
“沒了。”
夏禹:……,真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呢。
夏禹:“孫卓不能一直待在這兒的話,我們也不能一直待在他那保護他吧?”
“不妨事,他的警察朋友不是說,這些天全市和全國範圍內沒有再出現變態殺人事件嗎?那說明孫卓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個具有不可替代性的謀殺對象,他都消失了那多天,一旦重新出現,凶手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話是這說,但還是有點讓人擔心。不過,有周南在孫卓身邊守著的話,應該出不了什大亂子。
夏禹左看一下,又看一下,覺得今天的周南有點不對勁,好像是有點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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