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媽離開後,徐迦南一直有點心不在焉,跟劉輝一起搬貨,幾次丟差點把箱子砸下來,劉輝隻當他因為手受限製也沒怪他,他自己卻過意不去,越發心煩意亂。
到下班前總算是把活忙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劉輝自己也能搞定,徐迦南跟主管申請提前下班去醫院,主管不情不願,但好歹還是答應了,隻是特別強調這種工作時間之外的意外產生的醫療費用公司不給報銷。
不報就不報,徐迦南無所謂,再說他壓根就沒想去醫院,之前拿的藥斷斷續續吃著,怕是能撐到他吃不下的那一天。
惦記著傅青山一直以來的投喂,徐迦南特意去商場轉了一圈,頭疼買什才能勉強還他的人情,最後想到他剛辭職,以後總要再找工作,就幹脆買了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
傅青山個頭比徐迦南低一點兒,人也瘦,徐迦南拿自己比照著買,服務小姐不知道是太會做生意還是太會腦補一些東西,聽說他買來送人,又慫恿他也買一套同款式不同色的。
一萬多塊的衣服,徐迦南小時候還可能說穿就穿了,現在是真舍不得往自己身上浪費,畢竟一個幹體力活的,又是個獨臂俠,穿那好做什。
西服被很仔仔細細繁繁複複地包起來,徐迦南臨時想在邊加個小卡片,隨便寫點感謝之類的話,可又記起自己的右手如今連寫字這點事都做不了,便喪氣得放棄了。
提著東西出來,下扶梯時竟看到徐詩貝跟一個男人在逛街,那男的有說有笑的,卻不是在徐家見的那個小男朋友。
徐迦南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折回去問徐詩貝是不是她搞的事,可他太了解徐詩貝,沒憑沒據的,她就算做過也絕不會承認,隻好作罷。
到傅青山家時還不到八點。
以往這個時間傅青山肯定在家,要不忙家務,要不陪天天,但今天屋一點燈光都沒有,徐迦南都有點不確定了。
敲了好一會兒門,屋卻沒動靜,又打電話,才響了幾聲就聽到門後有響動,徐迦南接著敲門,不禁提起心來,傅青山在家卻不來開門,別不是出了什意外。
好在咳嗽聲由遠而近,很快門就從邊打開了,傅青山頂著雞窩頭站在那,邊咳嗽邊半眯著眼看門外,接著就像受到驚嚇似的咳嗽都忘記了,等回神就爆出更稠密的咳嗽。
徐迦南看得皺眉,問傅青山:“傅老師咳這厲害,感冒了嗎?”
傅青山是個講究人,咳嗽也不忘扒拉頭發,隻恨他發質硬,發量也多,就因為下午洗完澡頭發沒吹幹就睡下了,這會兒已經炸成了獅子王,用手怎都壓不服帖。
“是有點感冒,但不嚴重。”傅青山答。
徐迦南走進門,聽了這話回頭看傅青山,心說他這肺都快咳出來還說不嚴重,真當他是天天那好哄。
傅青山被看得心虛,憋著咳嗽,故作輕鬆地招呼徐迦南坐,又翻櫃子找出個口罩自己戴上,這下好了,口罩眼鏡都遮不住他臉上那無欲無求般的頹廢。
徐迦南以前沒見過這樣的傅青山,他認識的他總是把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但現在想那大概也是因為他性格本就如此,拘謹又嚴謹,就是因為他太盡責,突然被迫離開他任教的孩子們,頹廢也合情合理。
徐迦南把手的東西放到沙發上,轉頭見傅青山往廚房去,忙喊住他:“傅老師你幹嘛?”
“給你去倒點水。”傅青山邊走邊回,又咳幾聲說,“你吃飯沒?我看冰箱有什隨便做點……”
徐迦南跟上來,有些無語地扣住傅青山的手腕,將他拉回臥室,又把他推進床躺著。
傅青山作勢要起來,徐迦南才難得板起臉對他說話:“傅青山,你還在生病。
傅青山忍咳嗽忍得很辛苦,可惜剛想開口說點什時,那咳嗽就跟開閘的洪流一樣攔不住,他咳得人都縮起來了,哪成想還記著用毯子捂著嘴說對不起。
徐迦南又無奈又生氣,生硬道:“那些客套就省了吧,咳成這樣還這多話。”
傅青山從毯子下看徐迦南,咳一會兒又笑,辯解道:“也不是話多,你是客人嘛……”
“客什人!”
徐迦南瞪傅青山,但馬上意識到自己這話也說的奇怪,於是轉開視線四下環顧,見床頭櫃上散著藥盒,就拿起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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