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了些,黎軟故作鎮定地將便簽紙拿了過來,隨後裝模作樣地問道,“爸,鄧羨誰啊?”
黎賢文:“我大學同學的兒子。記得吧,爸爸大學在南城讀的,和鄧羨他老子同一個宿舍住了四年。”
“鐵打的交情。”
“鄧家連續富了五代了,這樣的家庭,除了有錢底蘊也厚實。人呢,也是低調和善,我認識鄧華謙很久了才知道他是個富家子弟。”
這
早點說啊!早點說她就能早早和鄧羨搭上線了,沒準兒現在他都成她男朋友了。但是轉念一想,眼下這般已經算完美。她有了鄧羨的聯係方式,看樣子,他還得照應她。爸爸和鄧羨的爸爸私交甚篤,以後她要是和鄧羨在一起了,爸爸估計也不會反對!
美,實在是美!
七想八想,黎軟的嘴角漸漸壓不住了,一點一點往上翹,“那我去了能找他?他會不會不搭理我啊?他這個人好相處嗎?”
黎賢文像看癡兒一般睨著女兒,“他不照應你,我為什把他聯係方式給你?”
“嗷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黎軟心美滋滋,麵上還是單純懵懂樣兒。“那我晚些加他,有情況我再跟您說。”
黎賢文摸了摸黎軟的小腦袋,“嗯,早點去休息吧。爸爸明天有事兒,一早就出門了,就不送你了。”
話是這說,但黎軟心清楚爸爸不過是舍不得。長這大,她一直生活在爸爸媽媽的視線之中,連大學都是在海城本地讀的,想要的話每天都能回家。這次,是她第一次獨立去做一件事,地點還是千之外的南城。也正因為清楚,她沒辦法淡然走開,一把抱住爸爸的胳膊,小腦袋在他的衣衫蹭了下,“爸,別擔心,說不定我第一輪就給淘汰了。一淘汰,我就即刻飛回來。”
黎賢文心化水,費盡力氣才能端住冷肅:“第一輪就淘汰你去幹什?給我丟人啊?”
黎軟傻笑。
黎賢文又說:“雖說爸爸總是跟你說別累著,盡力就成。但這人啊,就活這一輩子,總要張狂地拚幾次、贏幾次。”
“要不就別去,去了就戰,一路贏下去,鋒芒畢露也不要緊。”
這是黎軟第一次感受到爸爸的魄力,她終於知道爸爸緣何會走到今天的高度,或許有運氣有黎家的護佑,但更多的是因為他敢打敢拚,並為之全力以赴。
她忽然振奮,渾身充滿了力量,“知道了爸爸,軟軟贏給你看。”
和爸爸分開後,黎軟去到家的健身房跑了四十五分鍾。無論是歌唱還是跳舞,對爆發力和持久性的要求都是極高的,必須保持足夠的運動量。回到房間,衝涼做基礎護理吹頭發磨了近半小時才拿起手機和爸爸給她的那張便簽紙。
是今天就加,還是明天一早?
這晚了,向一男的發送好友請求,不太妥吧?萬一給他留下了壞印象,虧大發了!那可是她白馬王子。
可這是鄧羨的微信耶,她肖想他很久了,怎在得到機會的當口保持冷靜嘛?
愁,太愁了!
猶豫片刻,黎軟放下手機,踱近梳妝台,從玻璃樽抽出了一隻白色玫瑰花。玫瑰花色絢爛多樣,她獨愛白玫瑰,多少年來不曾改變。
她凝著花朵默了兩息,忽地,近乎無聲呢喃,“單數,現在就發!雙數,明早。”
“開始。一二”
她的動作稍顯急切,沒多時,花骨朵就給掰禿了。花瓣一片片落在她的腳邊,沒有任何規則,透著零落淒離的美感。然而黎軟無心欣賞,因為雙數。
“”天都讓她矜持些。
不死心,黎軟又抽了一朵花。結果還是雙數。
好吧!
既然天意如此,她忍!
稍作收拾,她回床躺平,凝著天花板上的一顆星,嘴角徐徐上翹。
第二天一早,黎軟推著兩個行李箱出了門。爸爸已經出門,媽媽徐嫻送她至車旁。司機裝行李時,徐嫻替女兒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難得溫情,“比賽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媽媽對你隻有一個要求。”
黎軟:“媽媽您說,我一定做到。”
徐嫻:“一天一通電話。不方便,就發條短信。出門在外,父母肯定是擔心,這一點,做孩子的必須諒解。”
黎軟笑了聲,既而抱了抱媽媽,退開時,“徐嫻女士請放心,黎軟一定辦到!除非手機給沒收了。”
“行!去吧,媽媽等你好消息。”
“好的媽媽,走了!”
說罷,上車。車門掩實前,太抬手,朝著媽媽比了個愛心。
“好好照顧自己呀!”
徐嫻嫌棄一般揮了揮。
黎軟笑了笑,闔上了車門。片刻後,車輛發動,一點點遠離徐嫻的視線。她這才笑了笑,目光中裹挾著寵溺。
車內,又是另外一派景象。聲浪如雲,上一波的餘韻還未散盡,新生已至。許久後,歇停,黎軟從手袋隔層拿出了手機和便簽紙準備加鄧羨。
不料才拿出來,便簽紙就給霍安寧抽走了。等她反應過來,霍安寧已經喊了起來,沒一點名媛樣兒,“我去,鄧羨,不是那個”
司機超哥可是爸爸的眼線,可不能讓他知道她對鄧羨的心思。曝光了,她就完了。不僅失去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沒準兒比賽都不能參加了。因而壓低了聲音對霍安寧說,“閉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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