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鄧羨慣常的消遣不是打各類球就是和兄弟們燒烤打牌,沒什新意,但樂子常有常在。周圍這些人太能鬧騰了,次次都能玩出新花樣。黎軟來之前,他就應了藺清瑜的約,在陳睿澤的溪山莊園燒烤。
睡到自然醒,洗漱出門。坐進車的那一刻,一個念頭忽然擊中他。說好了要照應人姑娘的,這會兒自己一個出去耍是不是不太好?
默了默,拿起電話給藺清瑜打了過去,響了兩聲,信號接通。
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到哪兒了?”別看藺清瑜生在瑞士長在瑞士,他的普通話那是相當的標準。
鄧羨:“剛出發。”
藺清瑜:“那你趕緊的啊,這會兒給我打電話做什?讓我祝你一路平安?”
鄧羨給他氣笑了:“不是,我是想跟你說,我等會兒可能會帶兩個朋友過去。”
藺清瑜:“行啊,人多了還熱鬧。”
話方落,他忽然又開口,“男的女的啊?”
鄧羨:“我說你這人怎這多事兒呢?吃個飯,男的女的重要嗎?”
藺清瑜一本正經:“當然重要了!是小仙女的話妹妹們該高興了,我去報信還能討點巧。”
鄧羨服了,服得徹徹底底,“你就這點出息。”
下一秒:“小仙女。”
藺清瑜滿意了,多鄧羨的態度都好了許多,“那趕緊帶她們來,別帶禮,不然狗東西又煩了。”
狗東西,說的是陳睿澤。這人慣不愛收禮,本就是蹭他的地兒燒烤,再觸到他的不喜說不定就翻臉了。雖說今日個喬希在,這事兒大幾率不會發生,但能避就避。
這些鄧羨自然也是了解的,短促嗯了聲,這事兒算是談完了。
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鄧羨翻出黎軟的號碼撥了過去,她許是才做完運動,喘息著同他打招呼。
鄧羨:“打擾你做運動了?”
黎軟連忙回說:“當然沒有。”
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但這話,現在她可不敢說,強壓下歡喜道:“你有什事兒嗎?”
鄧羨:“沒什大事兒。我等會兒要去朋友的莊園釣魚燒烤,問你有沒有事兒,要是沒事兒可以和我一起去,你那朋友也能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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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來得太突然,黎軟都有點不敢信。緩了又緩,才確定自己沒有幻聽,壓抑著快樂回說,“我有,寧寧約了同學,今天可能沒法去了。”
“地點在哪兒,要不要準備”
沒等她說完,鄧羨便接下話岔子,“你先收拾收拾,帶個人就好了,我一刻鍾後到。”
黎軟應好,收了線後,慌忙回了套房。進去時,霍安寧正準備出門,抱著雙臂睇著跑得雙頰緋紅的人兒,以親媽口氣訓斥道,“跑什呢?舍不得我啊?要是真舍不得,我等等你,俺們一塊去。”
昨晚就聯係上舊同學,並且詢問了黎軟的意思,她覺得跟去不太妥,再則預選賽第一輪就在兩天後,她想多練練歌。
霍安寧也同意了。
黎軟長睫輕晃,眼底的笑意一點點趨於馥鬱,“鄧羨約我出去玩,燒烤,還叫我帶上你。”
霍安寧:“臥槽!早說啊,早說我換一天了。我最愛燒烤了!”
黎軟寬慰她說:“下次有機會。”
霍安寧想想也是,她閨蜜可是要做鄧太太的人,以後擱南城玩的機會多得很,“那你好好玩兒,我讓酒店叫了專車給我,不用擔心。”
黎軟:“嗯,那也不要太晚,隨時給我打電話。”
霍安寧笑說:“知道了,媽!”
黎軟好心情也不同她計較,“乖女兒,好好玩兒啊。”說罷,妖嬈地往臥室去。
霍安寧凝著她走遠才出門。
黎軟飛快地衝了個涼,裹著浴巾來到衣櫃前,拉開櫃門,纖長的手指從一排精致的成衣上掠過。她決定了,明天再去添置些衣服和首飾,現在這點兒,影響她發揮,她想每天漂漂亮亮的見鄧羨。
眼下,就隻能湊合了。
戶外活動,輕便舒適最為重要,她挑了套桃紅色的小香風兩件式短褲套裝,低胸泡泡袖,上衣較短,纖細柔軟的腰肢顯露於外,妝容淺淡,都是一身豔色。把頭發束起後,她對鏡自拍。成像後她欣賞了片刻,隨後發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阿黎的小世界:“今天是挑戰死亡芭比桃紅的阿黎。”
黎軟上大學那陣時就開始玩微博了,一晃四年過去了,她的粉絲已經從0到了六十多萬。粉絲都知她是個名媛,但哪家的,並不知曉。而這些都要歸功於黎氏夫婦的保護,自女兒出生後,她從未隨著父母出鏡。即便一起出門,都是全副武裝。做這多,不過是想孩子不被家族的光環壓迫,能夠自由自在做自己。累是累了點兒,成效斐然。
黎軟沒有什壓力地長大,喜愛什就去做不想幹了就擱家鹹魚躺,想旅遊就就去旅遊想做義工了就隨著各大義工組織到處撿垃圾。不甚優秀,也無人要求她優秀,活的充實自在。她玩微博也沒刻意經營,和同齡女生無異,自拍拍美食拍日常耐不住人美,性格又活潑,鐵粉眾多。自拍更是發一次爆一次,發布後不到五分鍾,評論已經小幾百。
【媽耶,我們阿黎真的沒在怕的。死亡芭比桃紅,我碰到頂多看一眼就躲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說什溫暖又顯白,根本要白才能顯白好吧?】
【甜心!啊啊啊啊啊,我們阿黎這顏值和身段是可以出道的水平。】
【阿黎,出道嗎?媽媽們送你出道。】
【阿黎:??】
【美人真的能叫人心神愉悅。我剛還喪著呢,現在又能跟傻批領導大戰三百回合了。】
【沒錯,小美人兒帖帖!】
她挑了幾條有趣的回了,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拿了包下樓。等了未夠兩分鍾,她看到了鄧羨的車。他同上次一樣,開到了大門外的弧形車道,開了窗,睨著嬌豔到晃眼的人兒,默了兩秒,低聲問道,“等了很久?”
黎軟:“一分四十秒。”
鄧羨被這話逗笑:“你做事兒時間都以秒計?”
黎軟想說的是:隻有見你前才這樣,每一秒的等待都會難熬,卻也期待歡喜。但這話這會兒還不能說。
睨著他,長睫顫了下:“沒有拉,就無聊!”
說罷,自行拉開副駕座門坐了進去。
寬敞,柔軟,淡淡的薄荷香氣在她的鼻間沉浮,不經意吸入一縷,幹淨向暖,是令人愉悅的味道。
黎軟禁不住彎了彎唇。
鄧羨的目光不經意掃到她嘴角的弧度,笑著問她,“很開心?”
黎軟毫不遮掩自己的歡喜:“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誰出去會不開心?”
鄧羨想想也是,是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安全帶,出發了。”
黎軟:“馬上。”
“我開窗了。”進入到溪山莊園,鄧羨忽然對黎軟說。
黎軟不明所以,下意識地問了句,“為什?”
鄧羨賣了個關子:“馬上你就知道了。”
車窗開了一半時,黎軟就明白了,風帶來了蓮花的香氣,她循著香味往外看。竟是一片天然湖,湖麵蓮花吐蕊競相綻放。
絕麗畫麵,令人驚豔。
“好美阿,再過過還可以摘蓮蓬。”黎軟杏眸發亮,由衷說道。
鄧羨瞥了她一眼:“嗯,到時候你若是還在南城,我帶你來摘。”
黎軟:“好阿!你朋友真的好雅致。”
聞言,鄧羨就和聽到了笑話一般,忽然嗤了一聲。
黎軟扭頭看他:“你笑什?”
鄧羨:“你說他挑剔我信,雅致兩個字不適合他。”
停了兩息,“這花兒是給他女朋友種的。”
“哇,這也太浪漫了。”讚歎過後,黎軟遲疑了兩秒,終是問出了自己在意的事情,“如果遇見喜歡的人,你也會為她做這浪漫的事兒嗎?”
沒有女生會不喜歡浪漫,她也不例外。
無需多貴重,也不用日日如此,不經意戳中她的心就是完美。
問完之後,黎軟就一直盯著鄧羨,仿佛他的答案對於她而言有多的重要。鄧羨察覺到,有疑惑從腦海中一掠而過,隻是麵上還是尋常模樣,一絲異樣未顯,“不會。”
簡單而篤定的兩個字破碎了黎軟的期待,嘴角的弧度一點點回落。
幅度太過微弱,鄧羨這一次並未捕捉到,兀自往下說著,“我很早之前就決定不結婚不生孩子了。我總愛到處跑不喜歡被約束,這樣的心性和狀態結婚,害人害己。”
黎軟懷著一腔粉紅而來,她從沒想過情況會是這樣的。
她很想對他說,即使不結婚不生孩子也可以戀愛阿?也嚐試了,可喉間就似塞了鉛石一般,任何聲音都發不出來。究根問底,不過是她向往和喜歡的人建立一個小家,有一個很可愛的小寶寶。
可惜
眼下,可以說是黎軟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折,猝不及防間,她感受到一陣鼻酸。不會要哭了吧?那樣的話太丟人了,她不想叫他看見。
伴著躁亂心緒,她的目光從鄧羨身上撤回,落至手機屏上。她解鎖了手機,佯裝出要使用它的樣子。與此同時,狀若無事回了他:“自由自在,也挺好的。”
鄧羨多少感覺到了她的低落,但一細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是而放下了這茬,專注前方的路況。
他的注意力移開讓黎軟鬆了口氣,默了默,她打開了視頻播放軟件,隨意而迅速地挑了個悲劇的片子,播放。她其實一幀畫麵都沒看進去,不過是怕自己沒忍住哭了可以找個借口。
結果證明,此舉太必要了。強繃了幾分鍾,黎軟的理智還是裂出一條縫,委屈和傷心糾纏破出,薄而散的淚霧凝結成珠,從眼角滑落,啪嗒一聲滴到了屏幕上。
“”鄧羨側眸看向從初見開始就元氣滿滿的小姑娘,發現真哭了,心髒忽然咯了一下,“你怎還哭上了?”
湊過去看了眼被她擱在膝蓋骨上的手機,更是無語。頓了稍許,強製性抽走了手機,“別看了。好好的周末看什悲劇?”
這不說還好,一說小姑娘直接俯低身把小臉帖著膝蓋,哭得更大聲了。
鄧羨:“”現在要怎辦?他難得好心一次,本想讓妹妹開心開心,結果
兜兜轉轉近十分鍾,鄧羨把車停在了莊園主樓前。
不遠處廣袤的草坪上長桌已經擺好,一排燒烤架整齊排開,時間還早,火炭開未點燃。食物都是現成的,隻等人齊開烤。這會兒沒事,先到的正圍著長桌喝茶閑聊,時不時有笑聲漫出。
很快,有人看到了鄧羨的車,藺清瑜當即為自己攬了活,“我過去看看。”
起身時,忽然想到鄧羨說要帶小仙女過來,“希妹,你和我去。”
喬希:“好阿!”
兩個人相偕走向鄧羨,經過了二十幾層階梯和一個路口,終於停在了他的車前。車停這,起碼三五分鍾了,車門還是緊閉。
喬希覺得不甚對勁,她小小聲對藺清瑜說,“你說羨哥會不會在車做什不可言說的事兒?”
“?”藺清瑜嘴角抽了下,看向喬希,罵的卻是她的男朋友陳睿澤,“你都被陳睿澤那畜生帶偏到大西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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