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有明年的計劃，但今年，就在此刻，李老頭卻在茫茫稻田，同樣眼神茫然。

    就……怎回事呢？現在割稻子的都這幹淨了嗎？

    整個稻田，他甚至沒撿出來一根完整的稻穗！

    倒也不是一無所獲，有根稻穗埋在稻草底下，上頭還有三顆稻穀——寒磣到離譜！

    他種地這多年，從沒聽說哪年稻田能幹淨成這個樣子！

    李老頭怎也不甘心，幹脆把老黃牛叫過來，一邊翻撿著稻田，一邊又奄奄的把那些散落的稻穀都收集起來再看一遍……最後索性讓老黃牛帶著，慢悠悠朝宋檀家走去。

    宋檀家正準備把稻穀收回倉庫呢，見李老頭帶著大黃牛過來，忍不住有些驚訝：

    “李爺爺，你怎有空過來了？”

    “還有這稻草，叫咱們大黃這辛苦啊？回頭騎小三輪去拉唄。”

    “這有啥辛苦的。”李老頭滿不在乎：稻草當時為了脫粒也都堆在一旁，不咋費勁，就是天熱難免出了一身汗。

    再說了，他過來也不光是為了送稻草的：

    “檀檀，你這稻草給我兩捆吧，我回頭搞鹽水泡著，給這老夥計吃。”

    “行！”稻草而已，宋檀格外大方：“要吃多少都行。”

    李老頭笑了起來：“那可不行，這也沒啥營養，就看著它挺喜歡的，當個零嘴兒開開胃吧。”

    隨後就轉入了正題：

    “檀檀，你不是還要種下一茬稻穀了嗎？這邊育種了沒有？”

    “正弄著呢！”

    他們這邊冬天還要下雪，種兩季稻時間就比較趕，得把握好。

    李老頭想了想：“那田要不抽空我來燒稻茬子？”

    割稻時還留有一部分的距離紮根在土，當地人都叫稻茬子。

    看著不起眼，但積年種地的老農都有經驗，隻要把這秸稈根部一撥開，密密麻麻肯定都是蟲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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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檀這些他沒看過，但估計也差不離。

    宋檀愣住了：“這著急嗎？田的稻穗您都不要了？”

    她可記著李老頭一開始期待的很啊！

    “啥稻穗！”

    李老頭氣鼓鼓的：“翻來翻去，總共就翻出來三粒穀子，咱村割稻啥時候也沒這幹淨過啊！”

    宋檀：……

    再一抬頭，李老頭也看見宋檀院子曬著稻穀的地方，上頭還怪模怪樣的架了個大大的漁網，把四麵八方都圍起來了——

    “你這……”他也有點驚訝：“你在自己院子還圍這紮實，怕人家偷啊？”

    他笑話道。

    話音剛落，就見周圍密密麻麻圍著的那群鳥兒又是一陣著急的蹦跳鳴叫……

    好家夥！

    李老頭這才反應過來：“我就說田怎那幹淨，肯定是昨晚都叫鳥吃了嚐到味兒了！早知道我昨天就跟著撿了。”

    宋檀也無奈——這誰能想到呢？

    不過零星稻穗而已，撿不著就撿不著了，反正他們家承諾李老頭的東西不會少。

    倒是燒田的秸稈這件事……

    “不著急燒，李爺爺，村現在不叫大氣汙染，說是有衛星監測，我回頭得問清楚。”

    “啥大氣汙染？”

    李老頭不以為意：“瞎折騰！秸稈不燒，頭多少蟲卵，下半年再起來還種啥稻子？明年你這田都得拚了命的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