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有殘忍的明碼標價。”
男人的回答許望並不驚訝,她並不覺得男人會直接回答她,也並不認為男人會大發善心,憐憫她。
他是遊戲。
“世界賦予人類偉大的思維,又給予你們靈魂,或赤誠炙熱,或冷漠暗沉,緘默不語是最高昂的歌唱,世界是自由,也是遍布枷鎖的。”
男人慢吞吞的伸出手,端詳著自己的掌心,溫熱,真實,一雙人類的手,一雙活著的手。
許望不再看著桌麵,而是望向看不清臉的男人。
“你的目的呢?是什?”
男人沉默了很久,最終盯著許望,問,“你認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許望愣了一霎,男人這個問題她很早之前就在現實世界思考過,而且不止一次,遊戲的世界越來越逼真,下過雨後濕潤的空氣,柔軟的鬆針,冰涼的雪,以及逐漸僵硬的,失去靈魂意識的軀體。
每一處,都與現實嚴絲合縫。
“真實的世界越來越虛假,虛假的世界逐漸真實。”
許望能感覺到,男人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看了許久。
沉默,又一次在二人身邊盤旋。
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之後,許望突然就被推出了遊戲,甚至沒在大廳停留,直接就回到了現實世界。
許望坐在自己房間的椅子,愣了半晌,才堪堪回神,而桌上的表,剛剛走過淩晨一點。
許望回想了一下,她進入懲罰副本是在晚上零點,而她在路西法的人偶店,正好待了一個小時。
所以,人偶創造的幻境,是幾乎不計入時間的?
一片黑暗,許望皺起眉,怪不得那個幻境時間過的很快,就連火焰燃燒時都格外快。
和男人的交談,除了他可能是遊戲之外,什收獲都沒有,甚至還被他暗暗威脅了一把,那個光團他隨時都能握到手,連許望未說出口的想法,都被洞悉。
而且,許望還隱隱覺得,古堡秘境從未露麵過的吸血鬼親王,也是他。
如果這次進入懲罰副本的不是許望,他壓根就不會出現。
許望不自覺的摸摸眉心,微涼的觸感在男人出現前就又一次浮現,如果不是這個許望看不到的印記,即使路西法拚了命去找他,或許他也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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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要有這個標記呢?
純粹是因為她給了那個前台小姐補償?
許望皺起眉,她心頭湧出一陣煩躁,夾雜著依稀的憤怒。
遊戲帶給人的,除了瀕臨崩潰的神經,不知道什時候感染到的精神病,還有冷靜,以及冷靜的對立麵,瘋狂。
這種瘋狂早就成長起來了,點燃路西法人偶的時候許望就壓根沒有留手,如果路西法不把她帶走,不僅人偶會被燒死,她也會。
它像是瘋長的野草,蔓延到心髒的每一處縫隙。
在第一次進入幻境,殺死虛假的寄然時,許望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態不對勁。
這是遊戲必然的影響,起碼在沒進入遊戲之前,許望不會拎把長劍麵不改色的砍人。
窗外是濃重的夜色,許望盤著腿坐到床上,放空自己發著呆。
懲罰副本意外的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遊戲的畫風也走偏了些,單看路西法就不太正常,人偶隻是一個道具,即使珍貴一點,也不至於強行把她帶出幻境。
路西法惜命,但惜的是他的人偶。
另外,為什人偶創造的幻境世界中時間和外界不同?許望在幻境至少待了六個小時,在遊戲和現實世界,貌似也隻過去了幾分鍾。
遊戲和現實的時間幾乎保持一致,但唯獨懲罰副本時間的流速不同。
許望皺著眉沉思,半晌後,她倒在柔軟的被子,隨手扯過被子的一角,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遊戲的秘密,或許比她知道的更多。
麵紗下,還有無數的迷霧。
遊戲,路西法靠著門,撫摸著那塊幽藍的水晶。
身穿黑袍的男人站在原地,路西法聽著外麵沒聲了就推開間的門,走出去,見男人還沒走,他也懶得廢話,自顧自的坐到椅子上。
“我也很想知道,遊戲的初衷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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