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跟我道歉,我才會原諒你!”唐媛狠狠的瞪了雲謠一眼。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上去實在像是幸災樂禍。
雲謠隻好跟她道歉:“對不起,大姐,我不該幸災樂禍。我知道大姐武功絕對比那個姓秦的高得多。大姐一直沒有出手教訓他,隻不過是以靜製動,想引出他下麵的花樣,看看他究竟有何居心罷了!”
雲謠的馬屁拍的衣無縫,讓人覺得就是這回事兒!
“算你有眼光!”唐媛又瞪了他一眼:“唐果,我們走!”
唐媛拉上唐果就走,唐果看看雲謠,雲謠依舊笑咪咪的。
兩個女孩子似乎忘了之前的事。
“那個姓秦的不定並未走遠,也有可能就在山下哪個地方藏著,嘖嘖……”雲謠聲音不大不,她們兩個恰好能聽的見。
本來兩個女孩子已經走出十幾步了,聽了他的話,“唰”的一下齊齊轉過身來:“你什?”
雲謠慘了,他的耳朵被一人一邊緊緊揪著:“啊!”
關口過的很容易,雲謠懷中有銀子,銀子就是過路的票證。
那些守關的宋軍也並未刁難他們,都是大宋的子民,何必自己人為難自己人。
當然,主要還是看在銀子的份上。
雲謠那塊徽州府捕快的腰牌早就弄丟了,不然,倒是一毫銀子也不必破費。
……
劍門關下,劍閣,劉記老店。
雲謠摸摸懷中的銀子,將腰杆挺得筆直走入店中。無論是誰,被一左一右兩個花團錦簇般的姑娘擁著,腰都不會彎的。
就連掏銀子的時候,眼皮也絕不會跳一下。
“兩間上房,一桌十兩銀子的酒菜!”
上房已備好,酒菜也上的極快。菜是正宗的本地豆腐宴,酒是正宗的諸葛釀。
唐果撲扇著長長的睫毛,給雲謠和唐媛各滿斟一杯,然後自己也斟一杯。
“嘻嘻!今日多虧雲……雲大哥出手相助,大姐和女子都不勝感激,借花獻佛,敬雲大哥一杯。”
雲謠很痛快,手起杯幹。
唐媛也舉起酒杯,她突然變得扭扭捏捏起來,臉上似乎也紅了:“雲……雲大哥,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
“謝我什?”雲謠問道。
“謝謝你……謝謝你不但仗義相助,如今還破費這好些銀兩。”原來她畢竟還是知道好歹的。
這算什。雲謠“吱”的一聲幹了杯中之酒。
許多時候,人們喝酒並不是目的,想聊些平常不會的話才是真正目的。
哪怕是一個人喝悶酒,他必定也會自己跟自己聊一些心話。
唐媛和唐果你一句我一句輪流發問,與雲謠聊的不亦樂乎。雲謠一肚子的話幾乎都光了,恰恰給那一壇諸葛釀騰出了位置。
“雲大哥,你是哪人?”唐媛首問。
雲謠眼睛盯著酒杯,似乎那麵有自己蹦蹦跳跳童年的影子:“我也不知道我的家鄉到底是哪,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流浪,一直到八歲那年!那一年的冬特別冷,可我恰恰又生病了!”
唐媛與唐果眼睛眨也不眨,瞪的大大的看著他。
“有一,上刮著大風,下著大雪,我走到一個破廟門口之時,就再也走不動了,一頭栽到了雪地……”
“啊!”兩個女孩子捂住了嘴巴。
“這時候,有一個過路的窮苦秀才發現了伏於雪中的我,他把我背回他的家中,請來大夫替我看病,為我抓藥。”
“那個秀才真是個好人!”
“是啊!那時候他的確不錯,他頂風冒雪為我抓來藥,又仔細的煎好,摟著我,喂我藥湯……在他的照料下,我的病很快就好了。後來……”
“後來怎樣?”
“後來他又寫了一張帖子,把我引薦至他摯友——我的師父那,他他被人陷害,自身難保,請師父收留我……”
“後來呢?”
“後來我就跟著師父練武學藝,我師父姓何名耕,有個綽號叫大力開碑手。師父對我很好,因為他這一輩子隻收了我一個徒弟。”
“那你的父母呢?”
“我不記得了,我本來有一條金鎖鏈,從就戴在身上的,那條鎖鏈應該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可是,現在也不在了。”
兩個女孩子的臉蛋上都掛著淚珠。
雲謠喝了一大口酒。他想起了許多辛酸的過去,想起了阮琳,想起了金鎖中的那兩張像,他滿腹的心事,有許多卻不能對麵前這兩個姑娘。
當一個人想起往事的時候,就特別容易喝醉。
一杯又一杯,雲謠醉了。
夜涼如水,水一樣的月色瀉在這個鎮的每個角落,溜進雲謠的房中。
月光中隱隱藏著秘密。
雲謠一個翻身從床上爬起來,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唐媛她們房中傳來的聲音,極其細微,可雲謠還是聽的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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