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媛眨眨眼,看看站在她身邊的雲謠。雲謠也學她眨眨眼。
溫馨的感覺。
璐雨與楊喜的話聲音雖不大,卻全落在他倆耳朵。
雲謠悄悄對唐媛道:“看來,那幾個人的功力很深厚。”
“為什?”
“難道你沒感覺,廳中如此嘈雜,可他們的對話居然還能一字不落清清楚楚。足見他們內力之精純!”
唐媛點點頭,他們的聲音的確清晰入耳。
“這個秦弘,實在太目中無人,至今還不出來見客!”楊喜忿然道。
璐雨掂起青瓷茶杯上的碗蓋,輕輕拂開飄在上麵的一根茶梗,忽然衝他一笑:“好茶不怕上的晚,你對不對,楊代掌門?”
楊喜的骨頭都酥了。
他突然嫉妒起那個叫馮菊的年輕人,憑什他就能將她的腳親了那久?
秦弘終於出來了,看他的表情及走路的姿勢似乎傷不礙事。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白衣如雪的人。
司遠。
司遠緊緊跟著他,亦步亦趨。
大廳之中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就算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的真真切切。
秦弘緩緩從懷中抽出那幅卷軸:“諸位遠道而來,無非就是為了它,如今我將它拿出來,但寶物人人皆想據為己有,如之奈何?”
楊喜道:“自然該有德者居之!”
“哦?有德者何在?莫非是尊駕不成?”
這句話簡直比鋒利的刀子還要傷人,特別是在璐雨跟前。楊喜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他憤然離座站了起來:“你……”
璐雨掩口一笑:“秦宮主,你恐怕是誤會了楊掌門的意思,我以為他不過是少了一句話!”
“哪一句話!”
“無德者失之!”
她這句話實在太妙,不但替楊喜解了圍,還反將了秦弘一軍。
秦弘一時啞口。
楊喜如果不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早已經像馮菊那樣,連滾帶爬撲到璐雨的腳下,拚命親吻她的雙腳了!隻她這一句話,就足以讓楊喜為她做牛做馬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
秦弘認真的看了看璐雨:“人言蘭蕊仙子多智,非但姿國色,而且絕頂聰明,果然名不虛傳!”
璐雨嬌笑數聲:“哪,比起宮主身邊那位美人……啊唷!”她一邊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邊看了看秦弘身邊的司遠。
司遠臉上的肌肉似乎微微跳了跳。
秦弘打個哈哈,轉向餘雷道:“餘掌門,依你看,此圖該歸誰所有?”他將這隻燙手的山芋拋給了餘雷。
他該如何接法?
餘雷接的很巧妙。
“不如毀掉!”
不如毀掉。這樣一件寶物餘雷居然毫不動心,莫非他的涵養已經修煉到家?那他又何苦來淌這道渾水?
餘雷道:“魔教確有一幅山河社稷圖,但是不客氣的,在座的諸位恐怕誰也沒有見過。並且,秦宮主手上這幅是否真跡還在模棱兩可之間。本來魔教已於江湖上銷聲匿跡多年,可近來傳聞又有魔教劍法重現江湖,雖然未必與此圖有關,但怕是此時他們正在尋找此圖也未必可知。依我之見,在此圖尚未落入魔教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索性將此圖毀掉!”
“餘掌門實在深謀遠慮。對於此圖的秘密,誰又能比魔教知道的更多呢?看來毀掉實屬上策,讓秘密永遠不見日也未必是壞事。”
“怪不得他三十幾歲就已當上青城派掌門,執掌一派門戶,看事析事確實深遠,非常人所能及。”
“那也不一定,不定有人覺得如此招災引禍之寶物絕不可輕易據為己有,還不如索性毀了,大家都沒有。”
“咦!老兄居然如此想!高見、高見!”
廳上議論紛紛。
“好,既然餘掌門這樣,那你們請看……”秦弘將那張圖對著大廳中的人,緩緩展開。
此前,廳中之人誰也沒見過山河社稷圖。誰也不能它是,也不能它不是。不過,雲謠一眼就看出的確是秦士傑丟失的那一幅。
因為他認識圖上,秦士傑那枚大大的題跋。
秦弘突然又將圖收起:“既已驗過,就此毀了!”
“不行,這幅圖不能毀。”雲謠一邊走出人群,一邊道。
知事鬼魏通喝道:“你是不是瘋了,怎如此不守規矩。”他閃到雲謠身邊,舉掌就摑。
他是為雲謠好,因為他看到雲謠一身廚房廝的打扮,以為雲謠莫非是得了失心瘋不成,如此口不擇言。
魏通又驚又怒,他怕雲謠吃罪不起,自己也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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