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初裳的心非常深,不讓你過去看她,你非要去,去也就算了,怎敢把其他人都支走,你呀,真是太膽大了!”戰臨淵關切的語氣充滿了後怕。
初棠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有多莽撞,好在肚子的孩子沒有事情,要不然自己該後悔死了。
看著戰臨淵頻蹙的眉毛,初棠雙手覆蓋上去,開口道:“我知道錯了,這次是我大意了,你別擔心了,不會有下次了。”
“你還敢有下次?”戰臨淵挑著眉毛語氣陡然升起。
“不不不,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下次。”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初棠連忙表示道。
身上沾染初裳血跡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換下去,此時初棠身上是一件淡藍色連衣裙,回想起暗房經曆的那一幕,初棠還有些心悸。
現在滿腦子都是初裳瀕臨死亡前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於是試探性的詢問:“臨淵,初裳的屍體你處置了嗎?”
“那個女人,我嫌髒了自己的手。”提及初裳,戰臨淵臉上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多說一句,都覺得肮髒。
初棠聽到後,知道初裳的屍體此時應該還在暗房,念及姐妹一場的情分,不忍心看她死無葬身之地,於是動了惻隱之心。
俗話說,人死如燈滅,初裳既然已經離開人世,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應該隨著她的死亡而消逝。
在初棠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因為擔心她而時刻注視著她的戰臨淵發現她有些不對勁,開口詢問:“棠棠,怎了,是不是還害怕?”
“不是,我在想初裳,她這短短的一生,壞事做盡,突然死了,倒有些讓我驚愕,既然她的屍體你沒有動,就交給我吧,總的給她安葬不是。”初棠七拐八彎終於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
對於初裳在臨死前嚇到初棠的時候,戰臨淵耿耿於懷,即便初裳死了,也恨不得抽筋拔骨的。
可是現在初棠提出要她的屍體,戰臨淵隻好把自己心的這些想法壓下去,把屍體交給她。
“好,要不要我安排幾個人給你,打理這些事情?”戰臨淵體貼的說著。
初棠不想麻煩別人,拒絕了他:“不用,我自己弄就好,她作惡多端,不配擁有這些,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到自己的。”
“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一定要向我保證,保重自己的身體。”戰臨淵有些不放心,再三囑咐道。
就這樣,在家休息兩日,初棠的精神狀態好轉後,她自己一人著手料理了初裳的後事。
買墓地,找殯儀館等等,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操辦的,初裳下葬那日,隻有初棠一個人到場,因為她沒告訴其他人。
那是個陰雨天,淅淅瀝瀝的下雨打在土地上,青草腥鹹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初棠看著初裳的骨灰盒被埋在地下,眼睛有東西流出。
初裳的葬禮辦的極其簡單,碩大的墓碑上隻有四個大字“初棠之墓”,她的生平其他的什,都沒有寫。
初棠撐著黑傘,站在初裳的墓前,把手上的菊花放下,喃喃自語道:“姐姐,希望你下輩子不要遇見我。”
“咱們額姐妹情誼,到此為止,以後我再也不會來看你了,永別了。”說完,初棠轉身遠離墓地。
初裳作惡多端,現在死了很多人都很開心,但是作為她妹妹的初棠卻開心不起來,她是罪無可赦,死有餘辜,可在初棠心,她一直都是自己的親人。
從墓地回去的路上,初棠的腦海湧現出她和初裳的小時候的回憶,不知道為什,從小初裳對自己就表現出敵意。
或許真的是自己的出現,奪走了爸爸媽媽對初裳的愛,可是這件事情,自己也是選擇不了的。
回到家,初裳悶悶不樂的,保姆阿姨喊她喝湯,她也說沒胃口,戰臨淵下班回去後,便發現了她的異常。
“怎樣,初裳安葬好了嗎?”戰臨淵端著湯碗,進了房間,看到初棠孤獨的坐在窗戶邊,神色凝重。
聽到聲音後,初棠緩緩回過頭,嘴角擠出一個愛哭還難看的笑容,回答道:“嗯,在西郊的墓園。”
“你看起來有心事,是不是因為初裳?”戰臨淵見她還願意同自己說話,開門見山的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初棠心很堵,眼睛出神的看著窗外,自顧自的說道:“以前恨不得要把初裳千刀萬剮,可是當她真的死了之後,卻發現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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