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應聘的?”
他的嗓音氣息依然如故,幾度令瓔珞站不穩。哪怕此刻他坐在座位上抬頭看她,深黑的眸子也透露著她熟悉的陌生、陌生的熟悉。
她把資料交給他,心翼翼地觀察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次呼吸,她心都甜上一分。
“丹瓔珞?”
“對,叫我瓔珞就好。”
他微微皺著眉翻閱完她的簡曆。照理瓔珞應聘的是圖書館的相關崗位,與他的研究內容僅有一線相牽。隻是人事部還未上班,恰好還閑,他便理了這樁事。
“等會有人會來帶你去熟悉環境。”他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衣帽架旁把西裝外套掛上。瓔珞跟在他後方急切地問:“您要去哪?”
“開會。”
“我能一起嗎?”
“可以。”他回頭指著桌上那遝資料吩咐瓔珞,“把它帶上,對你有幫助。”
瓔珞挑了個角度極佳的位置坐下,但視線總是會偏離到門外白蕗莞的方向。今生的白琉璃是個演員,科班出身,一出道便大紅大紫。和他的戀情走到何處都是一番巨浪襲來,轟轟烈烈。
三生石上雕刻著,他今生的發妻是她。與她相識於午勻之年,相伴到老。
可她覺得這多可笑,明明她才是那個先遇到他的人。無論是吳久白,還是吳珣易。
霜塢市的銀杏樹一如既往地開得特別好。
風韻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為奴。
二十年前剛上學的吳珣易,第一次在一株碩大的銀杏樹下見到了瓔珞。隻因她穿著白色近乎透明的長裙,頭上未著發飾,黑色綢緞般的長發和著風搖曳,伴著初秋季節稀疏掉落的黃色銀杏,他覺得自己仿若誤入仙境。
“你在哭嗎?”
幼的吳珣易走到瓔珞麵前詢問。他看她抬起手撩起頭發別在耳後,雙眼迷蒙,低著頭若有所思。於是他又問了一遍,“你在哭嗎?”
她搖頭,“我是喜極而泣。”
吳珣易歪著頭追問,“什開心的事讓你哭成這樣?”
瓔珞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吟一句詩,“久別偶相逢,俱疑是夢中。”
“我不懂。”
瓔珞擦幹殘留的淚痕蹲下與他平視。這是她第二次見時候的他,雖然著裝發型不似舊時,但她仍舊很歡喜。距離他投胎轉世已經七年,故地重遊,她不免對他生出一種懷念。
她來了,他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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