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一直都走不進他的心,她知道他其實一直都看不起她,或許不是看不起,而是介懷她的過去。對於這一段錯誤的過去,她用盡全力,也無法洗淨。
這一次他帶了一個女子回來,雖然容貌平凡,他們也師徒相稱,但是她總覺得他對這位顧蝶有一絲不一樣。對於這個顧蝶的過去,她不知道,也許如同一張白紙般單純。而她,過去像是一張一名被墨汁浸透的紙,再也回不到純白的時候。
坐在鏡子前,看著銅鏡自己憔悴但平靜的麵容,雖然這幾年過的很辛苦,但是卻是她一輩子最開心的。若是他宣布要收回這份幸福,她也毫無怨言,原本和他在一起,就是自己偷來的幸福。偷,終究是要還的。
她坐在藥房,調製著一種心酒,這種酒很難喝,但是喝下去,可以讓人正視自己的內心。她一喝便會醉,夢中,有他帶著她一起飛翔,過最幸福的日子。
而她知道,假若他和她在一起,即便是最平凡的日子,也是最幸福的。
第二日回到醫院,鬱清來得很早,大家都用一副奇怪的眼光看她,素心開始不覺得,但是菊和柳兒竟然偷偷地笑,一接觸她的眸光便頓時逃離,然後裝作沒事一般。
素心走去問鬱清,“你們笑什?”
鬱清微笑道:“大家可能覺得你今很漂亮吧!”
素心不信,“快!”
鬱清笑著躲開,“我怎知道呢?不過可以透露一點,李君越要成親了。”
素心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她心大呼不好,怎來得這快?她還沒做好準備,她發過誓,若是他要成親,一定會笑著祝福的。她當然不會以為他要娶的人是她,他要是會娶她,早幾年便娶了。她用複雜的目光看向顧蝶,隻見她也抬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素心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好蒼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走回配藥房的,隻覺得胸口虛得要緊,額頭有汗滴下來,配藥的方見狀,擔心地問:“素心姐,你不舒服嗎?”
素心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她伸手擺了一下,用盡全部的力氣收斂心情,然後道:“沒,沒事!”
她沒有哭,但是她的聲音帶著一股哭腔。她不想,但是控製不了,這一刻來得太突然,她還沒做好準備。是她之前太高估自己了。
方道:“你還不是?你看聲音都變了,最近忽冷忽熱的,最容易風寒了,我給你抓一劑藥進去熬,你一會喝吧!”
病,是掩飾情緒的最好辦法。她別無他法,不想讓他有負罪感,所以她隻能極力裝作很開心,於是,她道:“那好,有勞方了。”
“素心姐別這,你先休息一下吧!”方罷,便熟練地抓了幾味藥包好,奔跑都熬藥房讓人煎熬。
素心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鬱清走進來問道:“方你不舒服,怎回事啊?”
素心扶著額頭揉揉,強裝一笑道:“估計是昨在種植園出了一身汗,回去的時候吹了些山風,今早起來就發現身子沉沉的,其實也沒有大礙,是方擔心我,所以才抓藥去熬的。”
鬱清道:“還是喝一劑藥比較好,否則你這樣,李君越心也不安,他要操辦婚事什的,也免得他擔心。”
素心腦袋嗚嗚作響,她麵無表情地應聲:“是啊,是啊!”
門外擠進來一個女人,身材長相略微圓潤,明眸皓齒,蕩著一張笑臉,“素心姑娘你才回來啊!”
素心看著她,不認識的,便問道,“您找我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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