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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鵬往聲音來處瞥了一眼，沒好氣地從鼻子嗤了一聲：“姓鄭的，你還在這啊。”

    “我未婚妻跟大舅子都在這，我還能去哪？”

    半躺在沙發上，手還抓著瓶啤酒的前總參情報處情報官鄭安，慢悠悠地坐起身，故作姿態地展示著他那黝黑的皮膚跟結實的胳膊。

    “你有個屁的未婚妻，誰又是你大舅子？上次被打掉的牙還沒補好，這回又是哪癢了？”

    祁鵬嘴嚷著，拳頭摁得咯吱作響，鄭安非但不為所動，反倒張開五指捂了捂胸口，表情略顯浮誇：“當然是心癢了”。

    “妹子，你說，今天想怎收拾這無賴，哥都幫你做主。”

    祁鵬的呼喚並未引起祁冰的注意，她隻是仰頭望向天花板，呆呆地歎了口氣：“無聊啊，我想回去開飛機了。”

    平素古靈精怪的祁冰，此刻卻說出這番沒精打采的話來，眾人不禁麵麵相覷，一時間彼此低頭無語。

    劉平知道，祁冰無意間說中了大家的心事，但他絕不能放任這種情緒蔓延開來。

    “隻要我們不放棄，獨立空軍一定能搞成，就像之前我們在天上那樣，不管敵人有多強大，神擋殺神，佛擋滅佛！”

    真情流露地放出這番狠話之後，劉平話鋒一轉：“在此之前，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政治，不是那好玩的——林瑛剛才說的沒錯，如今皇上都被逼出了宮，元老們硬要廢掉我這個攝政王，想必也不是什難事。屆時，諸位的前途，也勢必受到影響。”

    說到這，劉平環視眾人，麵無表情：“不願跟本王同進退的，現在就可以走，本王必將妥善安排，從此以後再無牽扯。”

    偌大的辦公室，眾人一時無語，個個屏息靜氣，劉平似乎能聽到秋風正拂窗而入。

    “願意留下來的，從現在起，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多看多聽多想，踏踏實實做好計劃，安安靜靜等待時機，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成就我們共同的事業。”

    說罷，劉平抓起桌上的厚底威士忌杯，閉著眼一飲而盡。

    沒有讚歎，沒有掌聲，更沒有“萬歲”。

    祁冰捧起她的咖啡杯，一口接一口地貼著杯沿啜吸，眼神中少了點清晨的霧霾，多了些午後的陽光。

    祁鵬麵帶笑意，把雪茄叼在嘴上，騰出手來給劉平倒酒。

    林瑛摸出一根過濾嘴上包著金箔的金哈德門牌香煙，一手遞給劉平，一手打著了火機。

    楊誌勇高舉手中的威士忌杯，朝劉平點頭致意之後，同樣一口見底。

    鄭安把啤酒瓶舉到眼前，看似要朝劉平致意，冷不防又開了口：“政治跟空戰其實是一回事，光靠決心是打不贏的。”

    祁鵬怒了，一把扯了嘴上的雪茄，兩步邁到鄭安麵前。

    “姓鄭的，你什意思？殿下剛剛給大家打了氣，你跟著又來潑冷水！”

    劉平叼著煙，揮手止住祁鵬。

    “讓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