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風酒後胃翻滾的厲害,被她一氣,幾乎嘔出來。
他才從胭脂粉堆中全身而退,滿腔的燥熱未消,霎時被眼前這株冷色薔薇刺的惱怒起來,他忍不住重重錘向牆麵。
“回去?回去幹嘛?葉府如今沒落到如此地步,宅子都充了公,你那些遠親故舊又生怕跟你沾上半點關係。這晚回去,你看得清路?還是,急著回去給你的宋大官人哭墳?”
牆麵爆開一道裂痕。
葉知秋那雙漆黑透亮的眸子什情緒也沒有,她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聲若寒煙:“陸二公子說的是。我胎投的不好,隻能回去哭墳了。”
但她沒走成。因為陸行風被她溫和冷漠、不屑一顧的態度激怒了。
仗著身高腿長,陸行風急追了兩步擋到葉知秋身前。
他霸道蠻橫的堵著她,居高臨下的拿手指將她的下巴掂高了,眼神微眯:“激我愉悅嗎?回家的路和來這兒的路是一條嗎?你,明明是來找我的。”
葉知秋脊背僵直,被迫對上他浪潮湧動的雙眼,抿的兩邊梨渦都陷滿了月光。
兩個人湊得這樣近,近到她立刻聞到了強烈的酒味,可這酒味遠遮不住他身上自帶的那股陽剛和野性,像來自曠野的風,行走於林間的獸。
居然……是好聞的。
葉知秋眨著眼,不合時宜的想。有一瞬間,她甚至希望能更靠近一點,多嗅一會。
“答話。”陸行風摩挲著指間滑膩,危險的看著她:“再不答,我撬開你的嘴。”
葉知秋仰著頭,倔強又美麗的看著他。
“真不答話。”他微垂著眼,聲音忽然有些啞了:“我真的撬開你的嘴。”
葉知秋皺著眉,有點困惑。
她連困惑也勾人,陸行風被她看的難受極了,他伸出指節修長的雙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頰:“葉知秋,你真是……”
她怎什也不懂。
“我……”葉知秋覺得自己該說些什,唇齒微張。
陸行風多少有點酒氣上頭,那靈活軟滑的舌就在他眼前晃蕩,叫喚著,來啊,進來啊,侵略我,馴服我。
體內那根克製繃緊的弦發出爆裂聲,他終於再也無法冷靜,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
兩片柔軟的唇瓣觸在一起,電光火石間彼此都感受到一陣陌生而刺激的戰栗。
葉知秋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瞬間睜大了眼睛。
溫熱的觸感在舌尖輾轉,他鼻梁幾乎碰到了她的耳骨,滾火一般的氣息微微發顫。
她頭腦轟的炸成空白,本能用手抵住了他。
可這點微不足道的力氣無異於隔靴搔癢,陸行風在她亂無章法的推搡中,感到一股熟悉的熱浪瞬間被點燃。
他眼神驀的暗下來,不再甘心這表麵的觸碰,抬起手微微用力,強硬的捏開她緊閉的貝齒,加深了這個吻。
葉知秋笨拙而被動的接受著這個突如其來、霸道無比的吻,在從未有過的驚慌中,用力咬了他一口。
陸行風輕嘶了一聲,突然就想到第一次見麵,她也咬了他。
時光重疊,心境卻大不一樣。
他停了片刻,舌尖略略躲閃,卻毫無退出的打算。很快,在口腔中逐漸蔓延開來的血腥味中,更加霸道的掠奪城池。
葉知秋隻覺得天旋地轉,頭腦轟鳴。
她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吻中什聲音也發不出,連那被攪弄勾纏溢出的津液,都被人悉數霸占吞咽。
葉知秋勉力維持站姿。幾經試探,終於摸到他懷那柄雲間月。但是下一刻,陸行風緊緊箍住了她,反手擠開她的指縫,又將人按了回去。
他的眼神滾燙,心跳如擂。
兩人呼吸起伏不平,陸行風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嗓音有點啞:“葉老師膽子這大,這個時候還敢往你二公子身上探,是怕我……y不起來嗎。”
葉知秋腦子一熱,心跳急促起來。
她看著他,不知是失望、憤怒,還是別的原因,忽然眼圈泛紅:“你……你剛剛才玩出來,為什還……”
他說拿她當盟友,都是謊話。
這個騙子,花叢老手,紈色胚,骨子根本和其他人一樣,拿她當個人盡可夫的娼妓。
她居然差點信了他。
陸行風才想起來站在哪兒,他斜睨了一眼後邊兒楞成條的幾個姐兒,簡單粗暴冷聲喝道:“滾。”
幾人識趣的溜進門內,眼睛挪開時看得出頗為遺憾。
“今晚這生氣。”陸行風湊近了看她,拿食指擦去了她眼角的濕潤,語氣是控製不住的愉悅:“是因為,以為我嫖了人?”
葉知秋被他按在懷動彈不得,像隻柔軟的刺蝟,拿最冷的語氣來紮他:“陸公子想多了,你大可去嫖,又不需我掏銀子。”
“那你不生氣,為什不讓我親。”陸行風厚顏無恥道:“別說親,暖床,我也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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