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那天晚上,秦濤給江冷發了一條短信:我是秦濤,晚上八點老地方見,有些事想跟你說。
當晚八點,江冷站在星月湖旁邊的樹下等他。
湖麵很平靜,可走進一看,卻可以看到湖邊各種變換不斷的燈光和隨風搖擺的樹木倒影在湖,漣漪不斷。
南方的冬天不常下雪,但他時常會想下雪時候的湖麵會是什樣。
思緒被打斷,地上多了個影子,是秦濤。
秦濤站在那等他抬頭才開口:“今天過來主要是跟你道個歉。”
“對不起,這句話本來很早就應該跟你說了,但是我直到今天才認清自己。”
“我從來就沒有怪你,在我身處黑暗的時候你也曾是照亮過我的一束光。”江冷說。
秦濤一怔,他想過江冷可能不會接受他的道歉,也想過他可能會斥責自己。當然這些他都會坦然接受,但是江冷說的這句話是他腦海中漂浮過千萬個答案都沒有的。
是啊,這幾年他對江冷的偏見太大了,以至於他都忘了江冷一直是一個熱烈而坦蕩的人。他從來不會因為一件事情而抹去別人曾經對他的好。相反,他會因為別人對他的好而忘記那些不夠美好的回憶。
他就是這美好的一個人。
“江冷,你可以告訴我當年你為什不在嗎?”
那個時候秦濤確實是把江冷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想知道他為什不在。
“那天下課我接了個電話,是許佳打來的,她發燒了。那時候恰巧叔叔阿姨都不在,她還很小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我就走了。”
江冷走了幾步,到了秦濤身邊,“第二天我聽說了這件事,我本來想去找你的,但是你轉學了。聽傳聞好像是因為我去警告了他們所以你才被打的那嚴重,但是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去找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要打你這件事。”
秦濤笑了笑,“我相信你,可能當時我應該也算挺牛的吧,至少跑步是。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一切都過去了。”
江冷低頭看了看他的腿:“你的腿,現在真的不能跑了嗎?”
“不知道沒試過,醫生當時告訴我以後最好不要劇烈運動了,不過我現在感覺它應該好的差不多了。”秦濤假裝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再說了,都挺久了我都沒跑過了。”
良久,他看著天空,手抬起來想去觸碰那一絲月光卻又放下了手。“我現在好像已經看不見未來了。”
江冷指著湖月亮的倒影,看向他。“看不見未來時,就比別人堅持的久一點。”
“你總會看見屬於自己的未來的。”
—
春節當晚。
大家都在看春晚,隻有江詞站在窗戶旁邊打電話。
許淮上完廁所出來不經意從他身邊路過,走向了沙發。
眼前大家都躺在沙發上,他用兩隻手做了個擁抱的姿勢。
王茵:“幹嘛,大過年的你抽風啊?”
“……”
“我這意思是讓你們圍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眾人就瞥了他一眼,果不其然沒一個人願意搭理他。
許淮隻好站起來他左邊拉著許佳,右邊拉著江冷,眼神示意許成文和王茵。“你們過來,有大事。”
大家勉勉強強圍成了一個圈。
王茵:“有事快說,別打擾你媽看春晚。”
許淮:“你們猜我剛剛從那過來聽到了什。”他邊說邊用手指著江詞那邊。
眾人:“……”
許淮:“我剛剛聽見,江詞哥哥在跟一個女生打電話。”
聽到這句話大家都散開了,對他們來說異性之間在逢年過節打個電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是我還沒說完呢,你們怎就散開了。”
好吧,沒人搭理他。
他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手拿著手機,模仿打電話的姿勢。
“寶寶新年快樂。”
這話一出,果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過這個注意力好像有點危險。
“你叫誰寶寶呢,小小年紀不學好。”王茵給了他一個白眼。
“許淮,你是不是早戀了,還寶寶。我告訴你早戀是不對的。”許成文也瞪著他。
許淮趕緊放下手機,解釋道:“你們說什啊,我剛剛是在模仿江詞哥哥。”
什?江詞?
沒等他繼續開口,剛剛不願意搭理他的人主動圍成了一個圈。
果然人們愛八卦的天性都是統一的。
“你聽清楚了嗎?確定沒聽錯。”王茵問他。
許淮拍了拍胸膛,“我保證絕對沒聽錯。”
“那你還聽見了什嗎?”許成文笑著說。
“我還聽見什想沒想我,還有見麵什的。我就從那路過的時候聽見的,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站在那聽啊。”許淮撇了撇嘴。
江冷打趣道:“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
那邊電話還沒打完,這邊許佳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路辭。
許淮像是抓到了什救命稻草似的,拉著王茵的手,指著許佳的手機。
“媽,你快看,這名字一看就是個男的。”
“男的就男的,大過年的打個電話還不正常啊,你這大驚小怪幹嘛。”
“真雙標。”許淮小聲嘀咕著。
許佳拿起手機,電話接通就傳來了對麵的聲音:“妹子,新年快樂。”
“嗯,你也新年快樂。”許佳回了他一句,對麵就沒聲了。
“你給我打電話應該不是就為了一句新年快樂吧。”許佳接著說了一句。
“妹子啊,還是你聰明。”他又說,“冷哥應該在你那吧,我跟他發微信他也沒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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