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乾翻身起來,沉著臉把青玖抱起來,青玖忍不住又呲牙咧嘴。
“撞到哪了?”
青玖選擇性沉默。
“你知道這床多少錢嗎?”
“多少錢?”
“賣了你都換不回來。”
青玖看了看床,摸了摸:“和我有什關係。”
昭乾笑了:“你今天晚上就去坤寧宮。”
“去陪皇後抄書。”
“抄不夠一百遍,就別睡覺。”
青玖想了想,不行。她要刺殺狗皇帝,肯定要和他在一起,去妃子宮殿算什,不去。
“我不要。”
“由不得你。”
“我不。”青玖抱上了昭乾的腰。
“來人。”
藍櫻推開門:“皇上有什吩咐?”
“把她弄走。”
“我不。”
昭乾去掰她的手,青玖突然猛得往地下一蹲,抱住了昭乾的腿。
藍櫻有些呆滯地看著青玖。
昭乾沉著臉:“像什樣子。”
“起來。”
青玖閉著眼睛,死死地抱著他的腿不鬆開。
“愣著幹什?”昭乾看向藍櫻。
藍櫻和玉樺一起拖著青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青玖一口咬住了昭乾的腿。
藍櫻和玉樺動作一頓。
昭乾捏起青玖的下巴,忍住踹她一腳的衝動。
“給朕滾出去。”
“我不,我就不。”
“我哪都不去,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青玖吼得氣壯山河。
昭乾黑著臉。
第二天一早,宮傳得沸沸揚揚。
“聽說那個青才人因為思念皇上,鬱結成疾,昨晚上瘋了。”
“我也聽說了,嘖嘖,真是造化弄人。”
“誰說不是呢”,一個宮女偷偷跟另一個咬耳朵,“也不知道怎想的。”
“這皇上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
“對啊”,一個小太監加入了談話,“聽說皇上不僅昏聵無能,還暴虐成性。”
“要是我”,一個宮女說,“多少榮華富貴我都不願意。”
“對啊對啊。”
紅霜在不遠處聽著她們的談話,給另一個宮人一包銀子:“做得好,繼續,傳得廣一點。”
宮外。
“你來了。”
來人撩開雅間的幕簾,小廝闔上門。他走過屏風,坐在蕭臨對麵。
“地方挑的不錯。”
“江南新來的春茶,嚐嚐。”蕭臨身著玄色,笑意不達眼底。
“錦菱閣越發有錢了。”紀淩淵輕呷一口。
“賣的本就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自然有錢。”
“你這話,聽著挺酸。”紀淩淵的目光掃過桌上茶點。
“又去吹笛子了?”
“管得倒寬。”
“我說”,紀淩淵再次開口,“最近跟著你的人。”
“挺多。”
“官不見大,人倒是紅。”
蕭臨笑了,眸子透著陰寒:“紀穀主武功蓋世,自然什都瞞不過。”
“查了,誰的人?”
“各路人馬。”他似乎有些無奈,手指交疊,支撐起身體,笑意卻擴散。
“幫你處理?”
“如果那樣的話”,他端起茶杯,輕輕用力,“可就不好玩了。”
茶水順著皸裂的縫隙落到地上,浸濕金絲軟紅。
紀淩淵像沒有看到,繼續喝著茶。
“我們那單生意,考慮的怎樣?”
紀淩淵瞥了他一眼:“籌碼不夠。”
“如果加上這個呢。”蕭臨拉開一個木盒。
紀淩淵的視線隻是一凝,就看向他:“落痕穀從來就做這一單生意。”
“和你蕭臨的生意。”
崇善寺。
“公主”,容枝扶了剛剛被石子狠狠絆了一下的昭英,“公主怎魂不守舍的?”
連著好幾天都魂不守舍的。
“嗯?”
“公主。”
昭英看著她,不耐煩地推開:“怎了?”
麵對明定時也規規矩矩的,這幾天沒一次多說話,容枝更覺詭異:“公主莫不是撞了什不該撞的東西?”
業空方丈正和明定吩咐著什。
“大師”,昭英突然開口,“大師我有一事……想問。”
業空麵色平靜地看向她:“施主但講無妨。”
明定立在一旁,似乎對什都不關心,他隻是垂著頭,等待業空。
“大師相信……緣分天定?”
業空手持佛珠,祠堂檀香陣陣。
“貧僧觀公主之相,緣分空談,命自有格。”
明定忽然皺眉。
“是……?”昭英有些晃神。
待到她走了,明定才抬頭:“師父。”
“你有什想問的?”
“師父,您教我,緣分來去,避無可避。”
“您也教我,隻觀事世,不擾因果。”
業空撚著佛珠:“明定,你還有路要走。”
皇宮,語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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