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前廳,一女子身穿玄衣,戴著黑色麵紗,登了台。身旁的樂妓奏起曲子《仙魔序》——米姑娘寫的樂曲,翩翩起舞,身段優美,一個接一個高難度的動作看呆眾人,動作一張一合,力度恰好,又不少女子的柔美。曲盡,女子行了個禮,退下了。
慕釆音在一旁不禁感慨:這位上君也真真是多才多藝呀。
天漸漸黑下了,林若文望著那玄衣女子消失在黑夜中,總覺得似曾相識。無盡思緒最後被阿酒拉回來,“公子,天黑了。”
“好!”林若文站起身,對林老夫人說:“祖母,孫兒準備的賀禮就在廳外,還望祖母移步。”
“若文,就你的心思讓人難猜,”林老夫人站起身,林若文趕忙上前去扶,“說說又玩什花樣?”
“祖母去看看就知道了。”
移步廳外時,阿酒便傳令放飛天燈。眾人到了廳外,隻見得漫天點點燈火,黃暈的光透過糊紙忽隱忽現,越飛越高。
鳳殘月臥在前廳旁的一棵槐樹上,手中拿著一個青色小瓷瓶,小酌一口,慕采音倚在樹下,不解:“這林若文,無事放什天燈啊?”又轉頭看看林若文,正雙手合十,閉著眼,嘴念念有詞。
“若文,許得什願啊?”林老夫人一臉慈愛,同他一起拜了拜。
“祖母,說出來就不靈了,讓天上的神仙知道就行。”
“天上的神仙怎會有閑工夫實現你的心願?”
鳳殘月聽了,嘴一彎,心想:巧了,我就有這閑工夫,可是,也不知道你許了什心願,所以恕在下無能為力了。
又抿了一口酒,側頭瞧著慕采音,懶洋洋地開口:“你怎還不回家?小心你爹又來抓你。”
慕采音撇了撇嘴,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行,回家。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鳳殘月一躍而下,揮了揮手,見她沒了影,才收起自己的小瓷瓶,另行他處。
壽宴辦完,林若文與阿酒回到自己的庭院。一推開門,鳳殘月正一手托著腮,一手把玩著一隻茶杯,漫不經心,見他們進來,衝二人挑了挑眉,幾分撩逗。
“你……你是誰?”林若文腳步一頓。
鳳殘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怎?林公子懷中還揣在下的方帕,就裝作不認識我了?”
“方帕?”林若文眉頭一皺,又想到了些什,“你是米姑娘?”
“莫非,林公子懷中還有別的姑娘的方帕。”鳳殘月喝了口茶,依舊一幅散漫隨意。
林若文連忙轉身關上門,壓低聲音道:“米姑娘,你可知道,那位滿城找你的謝宸郡主此刻就在……”
鳳殘月打斷了林若文,“你認為謝宸真的是來給你祖母賀壽的?”林若文不解,鳳殘月接著說:“她呀,早就將這林府上上下下搜羅幹淨了,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我的消息。不然的話,你放的天燈,她都要給你算上一個通風報信之罪。”
林若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剛才的玄衣女子是不是你?”
“不錯,林公子好眼力。”鳳殘月抿了口茶,又給林若文倒了一杯茶,毫不見外,”我都和謝宸打過照麵了,她隻不過認為我是一個普通舞妓罷了,有什好擔心的?”鳳殘月見林若文還是一幅不安的樣子,又說:“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請林公子幫忙。”
“何事?”林若文放下顧慮,抬頭看著麵前的女子。
“我呢,想在這燕都定居,不知林公子可否替我尋一處安靜之地。”
“好,”林若文點點頭,這並不是什難題,“這樣,今晚我先讓阿酒送你去客棧過一晚。明天一早,我再帶你去。”
“那就多謝林公子了。”眉眼一彎,起身離去。
鳳殘月離開後,林若文又這樣坐了許久,一幕幕地回想與這位米姑娘交往一點一滴。如畫美人,隨和散漫,總感覺這位女子與自己坦然相待,但還是有一層屏障,讓她若隱若現。
林若文就這樣坐在那,直到阿酒回來。
“公子?”林若文回過神來,“公子,已經將米姑娘送到客棧了。夜深了,你也早點睡吧。”
“明日一早,安排一輛馬車,接上米姑娘,我要出城。”
翌日。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一輛林府馬車就出了城。
鳳殘月從馬車內向外看了看,說:“看來,林公子很是擔心我被謝宸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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