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兩人坐在火堆，四周潮濕寒冷，估計已經到了傍晚，沒有絲毫光亮，唯有靠在這堆火光旁，才有一絲溫暖與光明。

    慕采音倚著顧笙，抱著他的右臂，十指相扣，沒有言語，隻是傻傻地笑著。

    顧笙也看著慕采音，忽看到了她頭頂上的玉簪，“這玉簪子……”

    慕采音坐起來，摸了摸頭上的玉簪，拿下來，說：“你送給我的，忘了？”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早就扔了呢。”

    慕采音又倚在顧笙身上，說：“本來想扔，但覺著可能還可以換倆錢，就留下來了。”

    顧笙被她逗笑，從懷掏出那個小布包，拿出另一支玉簪，遞給她。

    慕采音順勢接過來，將兩支玉簪放在一起比了比，抬頭望著他的眸子：“你說，哪一支好看？”

    “都不好看，要不你都去當了？”

    慕采音一嘟嘴，擺出一幅不高興的樣子。

    他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一笑，她摟著他的胳膀，甜甜地笑了。

    “顧笙，你知道嗎。從桂花村回來，我就天天躲起來睡覺，但我總做同一個夢。一名男子，身穿素衣，雙發垂肩，坐在桂花樹下撫琴每一次，我都離他很遠很遠，每當快接近他，快能看到他的樣貌的時候，就會醒。我每一次，每一次都看不見他的樣貌。”

    “如今，你看見了，看清了，而且要看一輩子啊！”

    她閉上眼，側倚著，迷迷糊糊地說：“一輩子就一輩子，你說的又不算！”

    按照慕采音這幾天的作息時間和規律來看，這個點，又該睡覺了。

    不一會，慕采音就不再言語了，倚著顧笙睡著了。

    顧笙也不再說話，將兩支玉從慕采音手中輕輕拿出來，一支放入小布包，另一支又輕輕別進慕采音的頭發中，在額頭一吻，也睡著了。

    可能今晚，夢中的桂花樹下，男子撫琴，女子起舞。

    第二天，慕采音心滿意足地睡了個自然醒。睡眼朦朧地迷著眼，望了望。

    一下子驚醒了：顧笙呢？

    慕采音急忙喊：“顧笙——”

    隻有慕采音一人的聲音，空蕩蕩的。

    難道是夢？

    心中有些空落。

    許久，才響起腳步聲，慕采音連忙站起身來，一看，果然是顧笙。

    不是夢。

    按慕采音的性子，若是鳳殘月如此玩她，早就與鳳殘月幹起來了，但慕采音這次卻不是滿腔怒火，要是眼淚汪汪。

    “你…你去哪兒了！”她的聲音雖然很硬氣，但卻止不住哭腔蔓延。

    顧笙見了，連忙解釋：“我……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走，我帶你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如同當時在桂花村。

    到一崖前停下來，慕采音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鳶麓花！”

    見慕采音如此激動，顧笙也多了幾分興奮，“采音你快采下來吧！我也想仔細看看這傳說中的鳶麓花。”

    慕采音點點頭，喚出風韻曇雲扇，打開扇子，反手一甩，扇子就轉到了花邊，然後撚了咒，便在鳶麓花四周組了個陣，將花圍起來，輕輕一提，連根帶花一起飄下來。

    慕采音將扇子收回手中，用扇麵接住了這花，“啊！竟然還是一朵雙生花！”

    顧笙：“……？什？”

    顧笙內心並不想承認自己讀書少。

    慕采音：“雙生花，是一種罕見的生長形式，是由一枝莖開出兩朵花。一般品種的花就很難培育出雙生花，沒想到這竟是雙生花。”她邊說，邊將花收入風韻曇雲扇中。

    “所以，這鳶麓花有什神奇的嗎？”

    慕采音轉身準備往回走，顧笙跟在後麵。

    “聽說，這花本是一名女仙，隻因她對一名凡人男子動了情，便將自己的半生修為化作鳶麓花，給男子服下後，兩人便共守一方淨土，相愛相伴。但是，這隻是一個傳說，到底有沒有什特異功放，我也不知道，我隻見過我爹將它和其他一些藥材放在一起煉成丹藥而已。”

    顧笙若有所思，跟在後麵不岐聲。一會兒，才言：“你想去哪兒？”

    慕采音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四周的亂七八糟想了想，說：“我想找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