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東城,氣溫已經到達零下,雖然沒有下雪,但呼呼的寒風從衣領灌進去,凍得人直打顫。
陵蘭的操場上,校長賈正井正在聲情並茂地做著動員。校長賈正井講起話來尤其的正經,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開會,無論是動員會還是討論會,他都喜歡。
冬日的操場被呼嘯的寒風包裹,學生們排隊站在操場上都有些瑟瑟發抖。然而凜冽的寒風絕不能吹滅賈正井的熱情,他站在領操台上拿著話筒唾沫橫飛“同學們對於這次冬訓,大家要重視為什捏因為啊,這有非常大的教育意義為什捏因為啊,艱苦的冬訓,能做規矩為什捏因為啊”
胖子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被凍得打了個機靈,漫不經心地戳了下排他前麵的大嘴,“我說,大嘴,賈正井怎還沒說完啊。冬訓就冬訓,還做個什動員。”
大嘴伸了個懶腰,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連學校安排個衛生值日都要開個動員大會,他還不跟中了彩票一樣高興對了,上次那個衛生值日動員了半天,怎沒下文了”
胖子哈哈一樂,“不讓你搞衛生還不好瞧你那賤樣兒。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就一個軍訓嘛,你說陸楓他們回想起來怎臉色那難看。”
“我也想不明白,以咱們這體格,對付一個冬訓還不是輕鬆愉快”
兩人正嘻嘻哈哈聊著,班主任朱豔麗抱著雙手走到他倆身旁,哼了一聲。
朱豔麗今年已經三十四了,還是孤家寡人,胖子和大嘴分析,至今未婚和她的性格有關。無論她說話的語氣還是走路的樣子,甚至吃飯的動作,處處都透露著嚴謹和嚴肅。
已經三十四歲,身材已經微微走樣,但朱豔麗還是熱衷於她的近身西服套裝,盡管讓人看起來有些透不過氣。
“朱老師”大嘴看到朱豔麗立馬收聲。
朱豔麗推了下眼鏡,尖細的聲音道,“你們兩個臭小子,話就這多,不讓你們說的時候話沒個完,上課讓你們說又說不出話了。你們看看人家阿五,哪像你們這多廢話。”
阿五正和楊初晴聊著短信,臉色一紅。
胖子瞄了一眼阿五手機的手機,低頭憋著笑。
朱豔麗看兩個學生都“羞愧”地低著頭,“認錯”態度還不錯,也不多指責了,話鋒一轉道,“知道你們是籃球隊的,到了那邊可能不是和大家一起訓練,但也給我好好表現別給班級摸黑,聽見沒”
大嘴聞言一驚,抬頭道,“什我們不和大家一起軍訓嗎”
這次,連一絲不苟的朱豔麗都賣起了關子,“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
校長賈正井又發表了二十分鍾“慷慨激昂”的講話,終於宣布陵蘭的高一年級冬訓開始,下令學生上車。
整個年級百來號人都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上了大巴,開啟他們的冬訓之旅。然而,其中隻有阿五他們四個人,忐忑之中還帶著一絲疑慮。等待著他們的,到底是什呢
一輛輛大巴緩緩駛入東城軍訓基地,基地門口兩邊的哨兵手握鋼槍,腰板像鋼板一樣站得筆直。
“哇,真帥誒。”大嘴扒著車窗有些豔羨地說道。
阿五在車窗邊默默注視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哨兵,看著他手指的鋼槍和堅毅的下顎,不知在想些什。
隨後,各班級帶隊領回了軍訓的服裝,換裝完畢後,學生們排隊在軍訓基地的大操場上等待著。
大概估摸著站定等待了有十分鍾,可是教官還是沒來,學生們漸漸都有些不耐煩起來,站姿隨意了許多,竊竊私語的聲音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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