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薄餅油膩,對阮傾身子無益,但近日來阮傾胃口不好,吃什都是苦的,每日用的膳食還不如那廊前養著的鳥兒吃的多,路隨風如何能看得下去?
故而今日聽說山下有人叫賣這餅子,想起阮傾從前愛吃,便立刻去買了來,她果然有了些胃口。
阮傾聞言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吃的速度都快了些,生怕叫錢夫人看到又說她一頓,日日吃藥膳清粥,她自己都快變成清粥草藥了!
院中一婦人靜靜站在那處,手中拿著今日出山去采買回來的藥材,她突然停下,嚇了身後之人一跳。
“你這老婆子,站在這處作何?”
錢大夫開口,卻被錢夫人扯了扯衣袖,又對著房屋那方向他指了指。
“你看。”
前大夫應聲看了過去,透過窗欞,看到房中靜坐的二人。女子麵上滿是開心的吃著手中薄餅,似乎吃著這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一般,她身旁坐著的男子,眉眼溫潤,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滿是溫柔的看著她吃得開心。
這般平常而閑適的一幕,叫錢夫人看在眼中,卻隻覺有些不喜,坐在端王妃身邊的人,該是端王才是。
一起生活那多年,錢大夫如何能不理解自家夫人的意思,歎息一聲便收回眼眸向前行去。
“走吧,死門關徘徊的人,何必還在意那多?如今她每一日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日,還能與人笑言,已是上蒼優待了。”
看慣了病痛之中鬱鬱不歡之人,看慣了生死無常,錢大夫如今唯一可惜的隻是,這般才謀雙全的女子,竟染上這頑疾。
不想他才沒走幾步,便又被身後的婦人拉住。
“今日進城,城中張貼的告示和那些尋人的侍衛你可都是看見了的,待院中草藥長成,阮姑娘這病便去了一半了,剩下的慢慢調養,痊愈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你當真忍心看著王爺同阮傾丫頭這般生離?”
她是女人,也了解女人的心思,若是能活下來,自然是會希望,與自己相伴一生之人,是自己的夫君,而不是旁人。
錢大夫皺了皺眉,又轉眼看了看房中二人。
“那你能如何?難不成你還想在那子眼皮下麵給端王通風報信?”
待了這幾日,路隨風對阮傾的情誼他們都是看在眼的,路隨風對阮傾的上心,絲毫不比端王的差。而且這子雖然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模樣,但他們還沒單純到相信表麵看到的東西,若當真這般無害,能年紀輕輕便威懾整個武林?
莫要說阮傾如今的命能不能救回來還有待商榷,就算救回來,這也是他們三人之間自己的事,錢大夫當真不想插手其中。
隻是錢夫人卻不覺這是插手,若是能活下來,端王妃定然也希望端王前來接她離去的。
“不過是傳個信兒罷了,若是當真想做,還怕沒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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