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飽眉頭緊鎖,什婆娘敢在大喜的日子來噬山攪局?
弟子吞吞吐吐地繼續稟報:“那婦人,好像認識掌門,還手提不祥之物,看上去好像專程來鬧事的!”
飄忽穿著新郎官的大紅喜服,臉色喝酒喝得紅撲撲的,聽了弟子所報便要去看個究竟,被天飽製止,新郎官哪能再為守護噬山親力親為!
天飽叮囑小秋帶著大夥接著向飄忽和紫雲二位新人敬酒,切莫冷了場,自己隨著那名報信的弟子來到山門前。
奇門噬神因為正在大辦喜事,所以山門上也懸掛了喜慶的大紅燈籠,還紮著彩綢。在風中飄舞,煞是好看。
那女子,雙目清冷,卻穿著一身素白,臉上用白色絲巾蒙麵,三尺之外尚能感覺到此女周身散發的寒意,與噬山此時的喜氣氛圍格格不入。
更離譜的是,她還手提著一長串紙疊的元寶冥幣,在飄忽和紫雲大喜的日子大觸黴頭,豈止是大煞風景,簡直是有意上門找不自在!
天飽壓製著怒意,雙目快速掃視,看清女子蒙在絲巾下的臉龐,心卻“咯”一下!怪不得她的雙目看起來如同一泓深潭,孤寂清冷,沒有絲毫波瀾。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女子卻已拔出長劍,怒指天飽麵門!
“姬天飽!”女子怒喝道:“還我師妹命來!”
“玉綿,你來的正好,小親有幾句話托我帶給你。”天飽緩緩說道,想到小親,那年輕便結束了這一世的旖旎,心中感傷不已。
“算你的狗眼還有點用!”玉綿貝齒緊咬,手中長劍破空而出,帶著無盡仇恨刺向天飽!
“掌門小心!”噬神弟子連忙抽刀挺身,擋在天飽麵前。
“不妨事,你們先退下。”天飽縱身一躍,反而擋在弟子之前。
玉綿的那把劍,毫無顧忌地穿透天飽的衣裳,刺破他的血肉,狠狠插了進去!
“啊!”玉綿根本沒有料到天飽不做任何抵擋,猛然硬生生收回手上力道,但縱然如此,她的法力今非昔比,已將天飽胸口洞穿,鮮血飛濺,潑到她的臉上。
“掌門!”天飽身後的弟子大驚失色,從未見過掌門輕易便受了如此重傷,連忙上前扶住天飽。
“退下!”天飽大聲斥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一筆賬,遲早要算!還不快走!”
噬神弟子無奈之極, 隻好遵從掌門之令,快速轉身而退。
“姬天飽,你這算什?!”玉綿恨恨道,卻掩飾不住心中的酸楚。她臉上的絲巾被天飽胸口飛濺的鮮血染紅,那股腥味刺鼻,絲巾被她一把扯了下來,捏在手揉成一團,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天飽看著自己的鮮血噴湧而出,心中卻有了一絲輕鬆。
他滿不在乎地微笑:“你覺得我欠你們素貞派許多,如今我這條命都給你,你看夠不夠?”
玉綿已經看到天飽的鮮血落在腳下形成了一汪小血潭,已經驚得手足無措,想幫他包紮又覺得不合適,但是看著他血流殆盡更覺得不對。
兩人對視,天飽目光中無盡悲涼,玉綿鼓足全身力氣想仇視天飽,卻怎也做不到。
隻對視了短短一瞬,玉綿就再也忍不住,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玉瓶扔到天飽臉上。
“姓姬的,快些將你胸口的血洞給堵上!在我沒問清楚之前還不想看你死!”
天飽此刻已經臉色慘白,接住小玉瓶,卻並未立刻打開,反而繼續問道:“玉綿,我欠你們的,這樣便還夠了嗎?”
玉綿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死到臨頭還要耍酷?趕緊地把藥敷上!”聲音已經透著十二萬分的焦慮。
天飽還是沒有動作,玉綿恨恨地一把搶過小玉瓶,把蓋子打開,一股清香彌漫中,許多五色粉末被她潑向天飽的傷口。
幾乎眨眼之間,傷口便不再流血,很快閉合起來。
“真是浪費了我的冰山雪蓮!”玉綿將小玉瓶中的藥粉悉數撒在天飽的傷口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小親的事,我很抱歉,沒有及時救她,反而害得她因為擔心我被烈陽所害。”天飽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她的遺言是,希望你將素貞派撐起來,發揚光大。”
玉綿提著冥幣紙錢的手微微顫抖,哽咽道:“她果真轉世輪回去了?”
“對,三更用法術將他們親手送到落胎泉。”天飽長歎一聲:“仙師、廢柴、綠情姬和胡嘯天也被烈陽所害,隨小親一道輪回。之前我在華山認識的寒清也死在烈陽手中......雖然我已將烈陽這魔頭淬滅,但是感覺心空落落的,對不起他們。”
玉綿聽著天飽所言,心也滋味莫名,白菲去了,這許多人也去了,天飽的心想必也不是滋味。
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算了,也是小親命苦。我知道她不怨你,我隻是恨那多女人為何寄情於你,卻往往傷心而去?!”
天飽搖頭道:“都怪我。所以你方才一劍穿心,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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