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眾人一路奔馳,到了這天闕山下,立馬遠眺過去,赫赫兩牛鬥衝天,嵬嵬一對擎玉柱,好不壯觀。
饒是這些見多識廣的世家公子,也都皆驚歎連連,無不感歎造物主之鬼斧神工。
又朝山上急行數,來到了這山腰寺廟門前,常宮遙對著身邊的小廝吩咐道;“阿全,你且上前去送拜帖,記住,切不可失了禮數。”
“是,少爺!”聞言,一旁的小齊全應聲道。
“阿彌托佛……”
不過小齊全剛欲上前,隻聽兩位值門師傅口誦佛號,
階下眾人定睛瞧去,見那朱紅大門內疾步走出數名禪師。
為首那年紀稍長的持杖佛陀遠遠施禮道;“貧僧智竹,在此專侯各位施主。”
見狀,常宮遙急忙向前一步還禮道;“弟子冒昧,攪擾西天,乞請大師勿怪。”
望著常宮遙態度溫和,禮儀周到,智竹禪師麵帶慈笑,
“施主嚴重了,施主等駕臨敝寺,使敝寺蓬蓽生輝,何來叨擾之說?況且寺內法融師叔已知曉各位施主今日前來,所以已專令貧僧在此恭候。”
這智竹禪師的話,讓眾人頗有些感到意外,
常宮遙更是脫口問道;“法融大師知道我等要來嗎?”
智竹禪師微笑點頭,說道;“師叔前日已告知貧僧,近日定會有貴客到訪,叫貧僧務必在這山門前迎接。
這不,貧僧剛聞喜鵲叫,施主一行便至,定然便是師叔所言貴客無疑。”
“大師傅真是佛心慈悲,弟子等皆是一介俗人,何當得起這佛門貴客二字。”
眾人此刻心中雖是有許多個納悶不解,但禮不可少,皆是雙手合十,行了一大合佛禮。
智竹禪師又口銜佛言,笑道;“各位施主又不必過謙,同生天地,何分凡俗,在家出家皆是修行,施主等是貴客,眾生皆是貴客。”
這一言一語之間,盡顯了佛門妙諦。
常宮遙等人自也是口誦佛號,稱聲道謝。
“大師佛法精深,弟子等受教非常。”
智竹禪師自然還禮,
隨即對著身邊的另一個禪師道;“智悟師弟,你且先領各位施主到禪堂拜茶,容我前去稟告師叔。”
說完,對著眾人微微鞠首,道聲佛言,便匆匆離去了。
隨後,智悟禪師帶著常宮遙等人入得寺廟而來。寺中一路上風隨幽靜,禪聲機機,果然是個好去處。
方過半盞茶的時間,智竹禪師便出現在了禪堂門外,禪衣拂風帶來一股煙熏,想來應是剛剛焚過高香。
見智竹禪師回來,常宮遙等人急忙起身相迎。
見狀,智竹禪師捏著佛珠笑道;“眾位施主無需如此多禮,快快請坐。”
又一番客套過後,眾人方才坐定。
智竹禪師開口問道;“貧僧冒昧相問,不知小友等人駕臨鄙寺,所謂何事?”
聽這智竹禪師所言,令常宮遙心中一喜,他正不知如何開口,畢竟佛門重地,殺生造孽,極為不妥。
好在這禪師有此一問,便好順勢答道;“弟子等人此行,乃是為隱龍山中那龍蟒而來,聽聞那龍蟒之角可治世間一切頑疾,所以特來求取前去給家父治病。”
說出此話,常宮遙本已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畢竟佛門就是萬萬見不得殺生的。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聞他所言,智竹禪師隻是微微一笑,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果然一片至孝誠心,感人肺腑,隻不過此事貧僧做不到主。適才貧僧上得山前,去見了法融師叔,師叔吩咐,若是施主為此事前來,還請上山與他相商。”
“既如此,那便勞煩大師前方引路。”
沒有被嚴詞拒絕,常宮遙也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本來以他所想,這群佛陀自不會允許他去誅殺那龍蟒的,他之所以前來拜山,乃是想先禮後兵的。
畢竟現在可是以楚王府少主的身份出來辦事,凡事不可落下把柄,今日同自己來此的人中,不見得全是同自己一條心的。
話罷,眾人起身整裝,皆要同上山去,智竹禪師卻又急言相止道;“諸位施主,請勿急躁,貧僧尚有話說。”
聞言,一旁的岑凱怨道;“你這個貧僧,做事直是如此磨蹭,還有何話,快快言語,別耽擱我等時間。”
“岑兄弟,休要無禮胡言,”
看著岑凱這般無禮,常宮遙連忙斥,
並向智竹禪師賠禮道;“我這位兄弟性子急了些,還望大師勿要與他一般見識。“
這禪師不愧是修行之人,聽聞常宮遙歉語,輕撫須髯笑道;“無妨,無妨,這位小施主倒是心直口快,貧僧這便道來就是。”
原來是那法融禪師交代過,若常宮遙等人為取那龍蟒之角而來,便隻需兩人上山見他,多去非但無益,反而可能會無功而返。
此番言語一出,立即引來眾人議論,常宮遙雖也是不解,但心中思慮,此地乃是佛門,也隻能先客隨主便,到時若是不行,再作打算也不遲。
剛欲應承,不料一旁的李承裕已搶先開口,
“隻許兩人上去,那我等如此眾多的兄弟來此何用?
再者,聞聽你們這山上邪乎得緊,若出了半分差池,你們寺中,誰人能擔待得起?”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表示同意李承裕的看法,這讓一旁的智竹禪師顯得頗有為難。
看到智竹禪師的麵露難色,常宮遙連忙擺手製止大家,說道;“眾家兄弟,不可胡言造次,既到佛門寶,便要聽從大師安排。況且,人去多了,打擾法融大師清修也甚是不好。”
眾人正在鬧騰,見常宮遙已是這般言語,也隻好作罷。
眾人勢頭堰息,常宮遙轉過身來,對智竹禪師歉聲說道;“我這幾位兄弟性子頗急,禮儀不周,還請大師勿怪!此行,我便隻帶一人同我上山,您看如何?”
這智竹禪師也是位高僧,自不小氣,當下容顏即悅,
說道;“施主慧根深厚,此去定會得其所願。”
“願承大師佛吉。”
聞言,常宮遙自然道謝。
商量定下,常宮遙轉頭看向眾人,抱拳作禮,說道:“各位兄弟承情,肯隨我到此,已是幫了大忙。今隻有一人能隨我上山,那獲取那龍蟒的危險性就會大大增加,所以此行前去,生死難料,不知那位兄弟肯隨我山上走這一遭。”
我同你去、
我也去、
在下也願前往、
我們也願效力,
一時間眾人都紛紛表態,爭相前往。
常宮遙望向前麵表態三人,不由有些意外,岑凱和杜浪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這兩人乃是自己的好友,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親如兄弟。
而這第三位表態的則是馬雲爵,此人以前隻是聽聞其名,未曾有過接觸,多時隻是聽父親大人提起,說是帝都馬家有一子,文武全才,人中龍鳳,好生了得。
此次其也是受秦明玉之邀方才前來助陣,自己以前同他從未有過交集,這一路上話也不多,他也願意一起上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常宮遙看著他們三人,最終選擇了杜浪和自己一同前去。
杜浪這個人雖然平時有些隨性不羈,不著調,但心思細膩,武藝高強,最主要的是值得信賴。
敲定之後,智竹禪師卻未和常宮遙兩人同行,他以不得法旨不能上山為由,給了兩人一份路引,由得他二人自行去找那法融大禪師。
兩人徒步而行,倒是有些桓公尋東郭,玄德拜孔明的意思。
期間少不了遇上許多毒蟲猛獸,但不知為何?那些個毒物見兩人時,盡都紛紛向四周避退,一路下來,算得是有驚無險。
盡管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身強力壯。可這一路下來,還是有些吃力,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兩人才堪堪走到山頂。
從這山頂往下看,已是有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之情,而隻見那絕頂之上還有一座獨峰,峰頂左右兩間草屋矗立,遠遠望去,又似坐落在雲端之上。好不令人稱奇叫絕。
指著那山頂,常宮遙對杜浪說道;“想必那,便是法融禪師所居之地了。”
“阿遙,你好像對此地很熟啊,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來過?“
一路來看著常宮遙這般輕車熟路的樣子,杜浪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一路來,雖是帶有路引,但常宮遙帶他走的卻是小道近路,這要是說對這兒不熟悉,鬼才會信。
常宮遙微微一笑道;“秘密”,
說完便朝前去了。
“你妹的,這不廢話嗎?”
杜浪噓籲一聲,見常宮遙不願說,他也沒有追問,邁開腳步便追了上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別人不願說,也勿要深究。
兩人又費了好半天力氣,才到這絕峰頂來,這峰頂雲霧繚繞,鳥語花香,著實是個神仙住所。
上前推開竹門,隻見園中一須發皆白的老道正在澆花,
見此人,常宮遙卻彎腰施禮道;“一別數載,大師傅依舊如此雅致,弟子這廂有禮了。”
聽得有人說話,那老道方才起身,慈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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