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明明計劃很好,執行也更好,但就是因為沒有做好保密工作,導致滿盤皆輸。
所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
金國密諜組的行動為何會失敗?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總管,為何隻能逃離臨安?
還不都是因為失密了嗎?
這次尋找殿前司的內奸也是一樣的,要是讓他知道,伍宏岩和謝玉軒正在聯手調查,那難度將增加不知道多少倍。
“鄒政吉,這幾天受了不少罪吧?”
謝玉軒將鄒政吉從大牢提了出來,溫和地問。
雖然隻有幾天時間,鄒政吉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白淨的臉上,現在是滿是汙垢,頭發淩亂無章,有些發絲還遮住了臉。
身上的衣服,因為受刑更是裂成了一條狀,手指腫大,都握不成拳頭了。
而臉頰和下頜處,也滿是胡子拉碴,眼窩深陷,苦著臉,一點也不像原來笑哈哈的彌勒佛了。
鄒政吉淡淡地說:“還挺得住。”
既然被抓,就作好了死的打算。為了大金,為了總管,死而無憾。
謝玉軒說道:“你看看,衣服破了,人也瘦了。換上衣服,我帶你吃頓好的。”
鄒政吉有氣無力地說道:“給我幾個饅頭就行了。”
他已經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之前他負責籌錢,自己也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到臨安府大牢後,吃也沒得吃,睡也睡不好,還受了幾次刑,要不是他有著強大的意誌,早就受不了啦。
換在以前,他是不會吃饅頭的,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而現在,隻要想到饅頭,就會狂咽口水。
謝玉軒笑了笑:“饅頭有什好吃的,必須吃肉喝酒。”
鄒政吉身形一震:“要吃最後這頓斷頭飯了?”
謝玉軒擺了擺手:“什斷頭飯?沒這快啦,換好衣服,再洗漱一下,帶你到外麵去吃。”
鄒政吉在大牢戴著枷鎖,身上帶傷,走路不便,謝玉軒特意給他喊了頂轎子。
鄒政吉雖然很是疑惑,但也沒多問。
自從見識過謝玉軒的手段後,他就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年輕人了。
看著人畜無害的書生模樣,卻一手將金國在臨安的密諜組全部破壞,連總管也隻能躲避,不知道她離開臨安了沒有?
轎子在中瓦子前的武林園停了下來,之前鄒政吉倒是經常來,如今看到熟悉的酒簾,恍如隔世。
謝玉軒點了不少東西,肉臘、巴欖子、生藕鋌子、荔枝白腰子、三脆羹、羊舌簽、肫掌簽、鴛鴦炸肚、沙魚膾、鱔魚炒鱟、潤雞、時新果子等,滿滿擺了一大桌,都是些精美菜肴。
鄒政吉越看越是疑惑,哪怕他沒被抓前,這樣吃也很奢侈啊。
這一桌下來,得好幾貫了,謝玉軒可真是舍得下本錢。
除了菜好,酒也不差,點的是揚州的瓊花露。
鄒政吉本來饑餓難耐,自己抓起酒壺倒了一杯,夾一筷子羊舌,再喝口美酒,爽!
看著鄒政吉自顧自的大快朵頤,謝玉軒倒也沒有在意,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了一口後說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他們沒有特意去坐樓上的閣子,而是坐在下麵的散座,正對著大門,不管誰進來,都能看到他們。
喝了幾杯酒後,門口進來一行人,為首者,正是殿前司的伍宏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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