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寶在等電梯的時候給呂央打電話，約她在百年廣場碰麵。電梯的指示數字從十五變成二變成一，在跨出電梯時，丁慕寶忽然改變主意。她跑回十五樓，使勁按門鈴，房內的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死心，繼續按，沒有應答，便直接用手敲打房門。門終於開了。

    顧懿笙隻開一條縫隙，擰眉注視她。丁慕寶捕捉到他眉宇間有一閃而過的驚疑，既而是甚過寒冬的清冷。

    她目光也清冷：“讓我進去。”

    顧懿笙沉默地盯她。她使勁推門。顧懿笙並沒有抵擋，她推門，他便退後兩步，雙手靠背。此刻他眼神已經變得十分陰厲，臉色也黑沉，一言不發地盯住她。丁慕寶一點也不畏懼，衝到他身後，他立即轉過身。

    她此刻臉色很不好，聲卻不容拒絕地：“給我看你的手。”她也不等他回答，衝上去拉扯他手臂，待看清他手上那一條一條的血痕，她呼吸一滯，半響才泫然望他：“你這是做什！”

    他左手手臂上至少有七、八道口子，血一直往外流，染紅了他半個手臂。丁慕寶看得觸目驚心，原來他真的不是擅長表達的人，明明心跟她一樣痛得快要死掉，在她麵前卻那樣冷靜，隻等她轉身，他便拿車撞護欄，拿刀子割自己的手。丁慕寶哪還能想其他的，輕車熟路地找到藥箱，拉他在沙發上坐下，替他上藥。

    顧懿笙一言不發，任她擦藥酒、上藥纏紗布。丁慕寶心發疼，也是沉默。她將紗布打個結，輕輕道：“好了。”頓了一頓，又，“以後別這樣了。”她起身往外走，每一步都像敲打在自己心上，痛，並且找不到出口。

    她想，怎會這樣，明明兩年前就有機會在一起，明明是相愛，怎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能愛，不能相守？她停在門口，回頭見顧懿笙正沉靜地望她，她看到他眼的隱忍和倔強。她心一軟，轉身走到他跟前：“就算我想回來，也得先回北京一趟。工作需要交接，我大哥那也需要交待……”她想了想，“大概一周時間吧。”

    顧懿笙眉頭跳動，雖然努力壓著，但還是可以看出他內心狂喜。丁慕寶心也在笑，看一下手表，：“呂央和卡兒還在百年廣場等我。”

    顧懿笙點點頭：“幾點的飛機？”

    “十一點。”丁慕寶應著，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