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奇雲隻是沉默地看她。到最後他也沒告訴她，他已經辭掉工作打算月底去北京的事——他以為她在北京，所以把這邊前景大好的工作辭掉，隻為更貼近她，卻不想她已經回市，回到顧懿笙身邊。而事到此處，他自然不會再把這種沒有意義的舉動端放到她麵前，無論她是感動還是嘲諷。

    最後兩個人就像老朋友一樣，微笑著告別。而其實他們心都明白，恐怕這一次道別後，兩人將永遠不會再見。丁慕寶是個念舊的人，心很不舍，也很傷感，但她也深深懂得，該告別的時候必須告別，因為她心還有更在乎的人和事。

    回到家，已經是九點過了。顧懿笙在書房看文件，丁慕寶敲門進去，他掃她一眼，複又低頭，並不理她。

    丁慕寶微微詫異：“在看什？”

    顧懿笙索性放下文件，直直看她：“這晚回家，怎也不打個電話告訴一聲？”

    丁慕寶隻當不見他眉宇間的怒氣，走過去挽他臂彎：“不好意思，下次一定記得。”

    顧懿笙並不理會她的嬉皮笑臉，沉著臉道：“丁慕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見柳奇雲了。”

    丁慕寶也拉下臉來，放開他手臂：“是去見柳奇雲又怎樣？”

    顧懿笙兩隻手撐在桌麵上，緩緩站起來：“好得很，我不能怎樣……”柳奇雲是她的過往，他不曾參與的過往，他能怎樣？他不能怎樣！顧懿笙望著丁慕寶，一雙眼通紅，片刻後，又頹然收起所有鋒芒。

    “我去洗澡。”他眉頭仍舊打了結，隻是不願意再爭吵。

    在他錯身時，丁慕寶突然冷笑：“顧懿笙，我不過就是跟奇雲吃了頓飯，你呢？外麵那些女人都陪你做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