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帝一怔。
蕭平矽有些詫異,且尷尬。
他對此不知,因為何樓前在撫州時,他這個皇帝還是太子。
“咳……”
“禦史台當年,對此案就沒有疑惑嗎?”諸葛青山站出來,為皇帝解圍,質問禦史台。
秦時益看向禦史台一把手。
錢伯陽道:“首輔大人,我禦史台在全國的巡查禦史……每年都有幾人,會死於意外,每年都會查,但很少有實證的。”
“每年都有?”眾人沉默。
皇帝則是直接戳破:“這其中,有多少是被人害死?”
“回陛下……”
錢伯陽苦道:“早年間,禦史台無權調動州府兵丁,所行各處都得低調……名為巡查,實為暗訪。”
“其一是為了更真切,聽到民間的聲音;其二,也是無奈,為了保障巡查禦史的安全。”
“後來陛下登基後,看重禦史台,才為每一位巡查禦史,都配了臨時調用當地部分兵力的金牌令箭……這才讓巡查禦史的傷亡,逐年減少。”
說到這,百官沉默。
平日,他們懟慣了禦史台,隻要禦史台吃癟,願意落井下石。
可是今日聽到這些後,頓時都在歎息。
“陛下聖明!”諸葛青山正色道。
“陛下聖明……”群臣附議。
為巡查禦史,配調兵的金牌令箭,是蕭平矽上位後才有的。
之前的禦史,可以帶一隊護衛,但那幾個人與地頭蛇的官員相比,簡直不堪一擊。
如今的禦史隻要覺得不對,可以調動當地駐軍最多三分之一,甚至可以在拿到證據的情況下先行鎮壓府衙。
這在先帝年間,是禦史台絕不敢想象的。
而在撫州死去的那兩位禦史,就是因為缺少護衛,才死得不明不白。
“朕登基後,禦史台的確有些變化,錢卿說禦史台的傷亡在減少……可見往年,那些死在各地的禦史,多半是被暗害了。”
“禦史台要與刑部合計立案,隻要那些禦史還有家人在世,都得將他們的死因查個明白!”
蕭平矽揮手,群臣立刻再拜。
“陛下英明……”
“行了,禦史台無大錯處,這次便饒過你等。”蕭平矽對著禦史台三人,擺了擺手。
“謝陛下不罪。”三人拜道,各自退回行列之中。
而後,蕭平矽看向群臣:
“各位愛卿,想必也明白了,今日朕要說的就是這個何樓前。”
“這個何樓前……貪利枉法,勾結駐軍將領,為了政績前程,逼迫百姓不成便屠殺一村之人……”
“簡直是喪心病狂,聞所未聞!”
群臣驚駭。
“什?屠村!”
“勾結駐軍……這是等同謀逆啊。”
“難怪何府人都抓了,這下要株連多少……”
“我就知道,如他這般隻在意政績之人,絕對什都幹得出來。”
“這是少師的意思吧,你那日說話了?”
蕭平矽望著底下人竊竊私語,道:
“明日,朕令廷尉府監督,大理寺、刑部、懸劍司……三司會審!”
“眾卿,得空就去看看吧,好好想想自己為官這些年,到底是造福了百姓,還是害了百姓!”
說罷,便看了王豐一眼。
王豐扯嗓子:“退——朝!”
奉天殿外。
群臣走出石階,三五成群地走著,議論著何樓前的事。
“那何樓前,總是一副一心為公的形象,誰想到他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刑部應該早就知道此事吧,怎陛下今日才說?”
“懸劍司今日無人上朝,看來是在針對何樓前,查他的相關。”
一個人犯罪,尤其是這種大罪,不可能隻有當事人一個有罪。
一抓就是一大串兒,不然這事兒早就事發了,肯定是有官官相護的。
既然陛下決定三司會審,就是要把此事嚴查,那何樓前及其黨羽,就無所遁形了。
“以前三司會審,都是大理寺、刑部與禦史台,如今居然慣例改成了大理寺、刑部與懸劍司……”有人在憂心。
“都三司會審了,哪三司還有差別?”
“陛下提重了禦史台的地位,懸劍司也從暗處走出來,這是好事。”諸葛青山從這幾人身旁路過,說道。
“首輔大人言之有理。”幾人點頭。
懸劍司走上明麵,行事越來越光明正大,這對整個司法體係來說是好事。
以前的懸劍司,下手可黑了,現在至少不敢太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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