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走了,屁顛兒屁顛兒走的。
“少爺,秦王怎如此興奮?”
方覺不答,隻望著秦王離開莊子的背影,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多久啊,秦王又翻身了。”
“翻身?”
典一:“怕是沒那容易吧?”
“秦王雖然回京城,可終究隻是為了祭禮,皇帝不得不如此而已,他還沒有被起複的跡象吧?”
秦王回京這幾日來,也沒有得到皇帝的私下召喚,甚至年下的賞賜也沒特別加恩。
就隻是按照了以往的慣例,看不出輕了誰,也看不出重了誰。
隻有方覺,才嗅到真味。
“你覺得,為何大夏先輩,會立下這古怪的年終祭禮的苛刻條件?”方覺笑問道。
“啊?”典一當然不懂政治,他甚至猜不到,“少爺有何高見?”
方覺回身,坐回去,外麵有些冷了,多吹風會著涼。
典一也跟進來,眼巴巴望著少爺,他還等著解答呢。
飲了一口酒,驅了些寒氣,方覺瞥著典一,這廝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很懂怎做一個屬下嘛。
讓上位能把杯裝滿,也是一種智慧。
“很簡單。”
方覺道:“要皇帝立太子,各方也就沒什小動作了,朝局自然穩定。又或者,有兩位以上親王在京,相互掣肘,各自結黨對立……如此一來,朝局也是平衡的,對皇權穩固也有用。”
“竟,是此意?”典一會意。
他終究不是個傻子:“少爺的意思是,皇帝召回秦王,不隻是為了祭禮,還要掣肘晉王?”
如今大夏京城的局勢,已沒一年前那混亂。
豫王打出GG;齊王發配封地;魏王已然下獄,整個京城,原本剩下的有能力爭奪儲君之位的皇子,僅剩一個晉王了。
在這樣的局勢下,所有人都會明暗擁立晉王。
可皇帝還沒下決心,到底立誰,也不打算這早立太子。
晉王獨大的局麵,很快會出現,為了遏製這樣的局麵,必須要召回一個有足夠實力的皇子。
分權抗衡!
自古以來的皇帝,也就會這幾招,來穩定朝局。
“如果皇帝已經下決心,要立晉王為太子呢?”典一繼續發問。
方覺哂笑:“就算真立了太子,皇帝也還是會扶持一個皇子,來與太子打擂台的。”
皇帝不可能,讓太子太輕鬆掌握局麵。
因為,那意味著,會對皇帝很快形成威脅!
除非皇帝已經決定放權,要做太上皇,或是命不久矣,否則這樣做就是在給自己埋下禍端。
“原來如此,我想得太簡單了,皇家終究與老百姓不同。”
典一歎道:“若是我的兒子,我可舍不得,讓他們這互相拆台,得團結友愛才行。”
“可皇子若是團結了,皇帝就睡不著了。”方覺搖頭。
再賢明的皇帝,都得防著自己的兒子。
典一緩緩點頭,隨後突發奇想:“誒,少爺,京城不是還有個永安王嗎?”
永安王,何貴妃的兒子。
“永安王今年才十歲,要登上朝局舞台,他至少還需要五六年的時間。”方覺對永安王,還有些許期待。
但太遠了,方覺等不及。
五六年後,若永安王是爛泥,就浪費了時間。
早些下注,不隻是為了功勞,更多的是方覺要用自己的思想,去影響那個未來的皇帝。
不然,打下再多的基業,兩三代後就敗光了!
那方覺還出山做什,不如在太皇山睡大覺。
“少爺,咱有的是時間。”典一隨口道。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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