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第二次的時候,安欽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譚珩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輕聲的喊了一聲,“小欽?”
安欽眼睛沒有睜開來,隻是輕輕喊了一句,“哥……”
幾乎是氣音,在譚珩聽來卻猶如天籟。
他緊緊握住小孩兒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我在。”
“哥……”安欽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眼睛睜開,“我做了好長好長的夢啊。”
“嗯,夢見了什?”他克製著情緒,顯得十分的有耐心。
她沒有回答夢見了什,隻是伸出手,撫摸上了男人的臉龐。
“哥,對不起啊,常月山那次,騙了你。”
譚珩瞳孔微縮,“你、想起來了?”
安欽:“嗯,想起來了,我什都想起來了。”
一時之間,譚珩都不知道該做什反應,隻是呆愣著。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躺在床上,將人緊緊的摟進了懷。
“以後,可不能再騙我了。”
“不會了,你看這次我不是說了沒事兒嗎?”
“你還說?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多久?”
“今天是第四天,你的生日都過去三天了。”
安欽沉默了一下,四天,說的輕鬆,但是她知道,這四天,她哥一定不好過。
她又想說對不起,可這三個字說起來太生疏了,張了張嘴,她道:“再也不會了,哥。”
這次的不會,說的無比鄭重,她不知道她哥信了沒,隻知道他抱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了。
然後她聽見一聲低沉的,“嗯。”
安欽:“對了,後麵的事情怎樣了?”
譚珩:“陵陽大師去世了,唯一慶幸的是,他的身子是完整的。”
“去了一千出頭的人,犧牲了幾十個,全都是在二線節點上的一些年輕一輩。”
“再有就是和陵陽大師一起去的那些老前輩們,犧牲了一大半。”
“他們的靈魂同樣受到了天道金光的洗禮,已經被地府的人接走了。”
他不在場,但是聽說,地府來接人的時候,排場還是挺大的。
屬於是,給了最高的禮遇了。
一場殃及全國的禍事,僅僅隻是死了百來個道士,說出去別人都不會信。
可事實就是這樣,就是那些半大青年和耄耋老者的犧牲,和上千道士的拚盡全力,才換來了這次事件的平息。
譚珩見她沉默,就知道她是心難受。
手輕輕的拍著,“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下輩子他們會有更好的前程。”
雖然這話說的有點虛了,畢竟死了就是死了,再好的前程那都是下輩子的事情了。
可現在他們也就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現在這片土地,在未來,都不會出什事兒了。”即便是會有什事兒,國家能人輩出,再也不用一個人扛著了。
“嗯。”安欽悶悶的應了一聲。
可還是覺得心有戚戚焉,那個拍著她的肩膀,喊年輕人的老前輩,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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