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問題在腦海回蕩,像是大鍾敲個不停,讓楊惜有些頭暈目眩,尤其是問題中還夾雜殺人、犯案等字眼。
楊惜在江城生活幾十年,從未犯過什案子,就是普通老百姓,那見過這等陣仗,此刻被嚇得渾身顫抖。
她心中忍不住駭然想到,難道侄兒真的殺了他的同僚?
很快她又搖了搖頭,想起與秦修初見時的情節,頓時驅散這種想法,侄兒絕不是那種人。
眼見楊惜沉默不語,臉色變得煞白,雙手緊緊的捏著衣裙,已然有了崩潰之象,林慧擋在楊惜麵前,麵若寒霜的說道:“我會讓爹將你調走,往後莫要再來我林家。”
“鎮妖司職責,乃是護衛江城,護衛整個大乾。”趙歲神情不變,反倒露出笑容,道:“我觀她言辭有疑,神情鬼鬼祟祟,恐怕真與迎寶坊案有牽連。”
他並未放棄審問,隻因秦修私自修行妖魔功法,未必沒有將其傳給身邊人,若是任由他胡作非為,恐怕會生出大事端。
“你若是還不回答,我有權帶你回去審問。”趙歲眼眸眯起,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道。
“進一次鎮妖司的大牢,似你這般至少要脫層皮,可要考慮清楚。”
楊惜雙腿發軟,好在有林慧扶著,渾渾噩噩的不知說些什,正要開口求饒。
“我嬸嬸隻是尋常百姓,何必如此逼問她,有問題可以來問小生。”秦修推開院門,看向大堂中的老人。
柳平安神情冷漠,捏緊拳頭快步走來,扶著楊惜退開,臨走時深深看了眼趙歲。
林慧惱怒的看了眼趙歲,來到秦修身邊,誠懇的說道:“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秦修眼見她情緒低落,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大堂中傳來冷冽的詢問聲,仿佛上位者睥睨下人。
趙歲放下茶杯,深邃的眼眸望向庭院,肆無忌憚的掃視書生,問了句,“你就是那個秦修?”
“正是,你又是什人?”秦修看了眼驚魂未定的嬸嬸,抖了抖修長的劍眉。
趙歲眼眸眯起,勢如猛虎,跨出大堂,喝道:“大膽秦修,你暗中修行妖魔功法,蠱惑人心,且讓我押你回鎮妖司好生審問。”
秦修聽著他的質問,罕見的愣了愣,饒有趣味的道:“小生不想與你回去。”
“由不得你,入了鎮妖司大獄,定要讓你知道暗中修行妖魔功法的代價!”趙歲氣血鼓動,衣袍獵獵作響。
髒腑間隱有雷音作響,其雙眸化作赤紅,額頭生出湛藍的獨角,二十三年道行轟然爆發。
獨角纏繞閃電,趙歲臉龐生出細碎冰晶,猶如盤踞深淵的蛟龍,此刻驟然睜開雙眼,抬手朝秦修鎮壓而來。
眼見趙歲抬手就是殺招,秦修雙袖忽而揮動,雙手化作如墨般的漆黑,進而結出奇妙法印。
靈活躍動,猶如起舞的舞蝶,接連叩擊在趙歲身上,後者甚至跟不上他的速度,隻能慌亂退避。
“你在幹什,這是什邪術?!”趙歲被他叩擊渾身,隻覺得心神慌亂,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浮現大量的虛影。
秦修見他亂了陣腳,欺身貼近,右手結出幽冥陰,驟然轟擊在其眉心,道。
“小生看你戾氣太重,送你去幽冥域磨煉磨煉,你可要守住靈台清明,否則若是妖魔化了,我便隻有斬妖除魔。”
趙歲被他轟擊眉心,雙眸陡然翻動,竟是完全化作眼白,渾身無意識的顫栗著,跌落在桃樹下,麵容扭曲。
其猶如被雷電擊中,劇烈的抖動身子,嚇的大黃狗驚慌失措,把鐵鏈拖的筆直,站得遠遠的朝他狂吠幾聲。
“秦修,他不會要死了吧?”
楊惜麵色變得紅潤,已然從驚嚇中回過神,此刻見那人被擊飛,頓時出了口惡氣,但還是下意識的擔憂。
畢竟有人死在院子中,這可不是什好事。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我隻是略施小懲。”秦修拍了拍手,他所用法術喚作織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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