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春雷院邊緣的山林間。
“破限技:春雷!”一道雄渾的低喝聲,夾雜著壓抑許久的怒火,陡然在昏暗的林間響起。
隨即隻聽篤的一聲,寒芒穿透冰冷的空氣。
鋒利的陌刀帶起大片鮮血,如箭矢般撞進粗壯的樹幹。
簌簌~
天空抖落大片落葉,滿是血跡的刀柄,燃著簇金色火焰,還在劇烈的顫抖。
“呼呼~”程火炎劇烈的喘著粗氣,渾身肌肉都在瘋狂顫抖,手臂、大腿、胸膛皆是有著鮮血滲出。
而在他的腹部,還有個拳頭大的窟窿,讓得他麵色慘白,不得不微微彎腰,以此緩解那極致的痛苦。
但是男人的雙瞳始終炯炯有神,內仿佛時刻都有火焰燃燒,即便氣力衰竭,失血過多。
那雙眼睛中的光,從未有過半點減弱,始終如熊熊燃燒的火焰。
而在他前方的陰影中,紅白長裙,皮膚白淨的女人立在原地,她的胸口位置,有個小小的窟窿。
從穿破的空間望去,正好能望見後方大樹上還在搖晃的陌刀。
傷口被金色火焰纏繞,無論如何都難以愈合,最重要的是,她的心髒被那名為春雷的破限技擊中。
那個男人拚盡性命,展開的至強一擊,幾乎達到築基後期的程度,瞬間就把心髒絞的粉碎。
而且其上似乎還摻雜著古怪力量,讓她的氣血根本無法治愈傷勢。
“你這個男人,還真是執著呢,嘻嘻。”畫皮怪眸光暗淡,身子踉蹌幾步,又是大片鮮血潑灑在幹枯的樹葉間。
程火炎氣喘如牛,猛地半跪在地,露出個無比痛苦的表情,隻能拚命的握緊拳頭,忍受破限技帶來的後遺症。
汗水流進眼睛中,帶起陣陣酸澀的感覺,程火炎虛弱的說道:“都怪我,當日與千山換了位置,否則今日站在這的,應該是他。”
“原來是為我的男人報仇嗎?”畫皮怪嘴角浮現一抹弧度,有心想要轉換身軀,這具身軀卻如枷鎖似的,將她死死困住。
“你這個男人真是討厭,用這勞什子的靈鎖讓奴家無法逃脫,如今恐怕真要死了,嘻嘻。”
程火炎沒說話,自從應千山身死,他表麵上沒說什,但心中卻始終壓著股怒火,打算無論如何都要為那個男人報仇。
尤其是見到七位築基後期現身,他深知今日很可能殞命,就想著在這之前,先為千山把仇報了。
這才對著畫皮怪窮追不舍,如今終於是將其解決。
“說起來,奴家還不知道死是什滋味……”畫皮怪抬頭仰望天空,看著那漫天的落葉,忽然想起那晚的情形。
那個男人狼狽的跪倒在地,拚命抵抗失控時的表情。
那個時候,她不知怎的,竟被男人的目光吸引,心中忽然有什東西破開土壤,飛快的生長起來。
畫皮怪朱紅的嘴唇微翹,柔聲道:“不知能遇見他?”
砰……柔軟的身軀後倒,落在大片的枯葉間,鮮血自胸膛噴湧而出,在大地上綻放出一朵火紅的玫瑰。
“咳咳。”程火炎捂著小腹的窟窿,咳出幾口鮮血,歎息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與你換地方,會導致這樣的慘禍。”
極少見的,那雙有神的眼眸略顯黯淡,像是風中微弱的燭光。
程火炎搖搖晃晃起身,確認畫皮怪徹底死亡後,這才從樹幹中抽出陌刀,踉蹌的朝著山林外走去。
“也不知那邊的戰鬥怎樣了,先前那般大的動靜,不知還剩多少人?”程火炎抬頭遙望,卻隻望見茂盛的枝丫。
他扶著樹幹,不禁搖頭苦笑,足足七位築基後期,還能有什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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