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有雲“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應乘風這一招“雨之極·死水”,雖然威力都還沒有爆發出來,但是僅僅那一幕將天空撕開八個大口子的恐怖場景,就已經將在場眾人的心防線徹底擊潰。
大多數人都不再抬頭看天空的變化,而是將目光放在皇甫龍鬥的身上,期待著他接下來的反擊。
皇甫龍鬥站在原地還沒有出手,剛剛硬接下那一招暴風已經消耗了他的大部分力量。眼前的場景讓他百分百確定,這一招的威力更甚之前。
想要對抗這一招,隻有一種方法。皇甫龍鬥還拿不準要不要在此刻使用,他打算再觀望一下。
應乘風的陣法並沒有將整個靈域覆蓋,而是以小廣場為中心向外拓展,算是占據了靈域的中心區域。
所以,外圍的小兵隻是在看著天河倒灌的場景,並沒有感受到壓迫和恐懼,多數人都是以看熱鬧的心態為主。
“這是什情況,皇甫龍鬥為何還不出手?難道他也接不下這一招嗎?”
幾百米之外,一個躲在哨塔上觀戰的群英殿小兵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俗話說“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如果連皇甫龍鬥都接不下這一招,那自己可就要嗝屁了啊!活著多好啊!
“慌什?天塌下來自然有個子大的頂著。難得這一次幹部們都擋在前麵,我們怕什!”
另一個群英殿小兵滿不在乎的說。
“是啊!是啊!平時都是我們衝在前麵當炮灰,這次也終於輪到我們躲在後麵享受成果了。要是幹部們贏了,咱們這個月接著領俸祿。如今咱們占了靈域,這個月的俸祿應該多少會漲點兒吧!要是幹部們輸了……”
“嘿嘿!老子就是一個小兵,有他娘什可怕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老子在這世上可沒有什可留戀的,沒準下次投胎還能投到一個好人家呢!”
第三個小兵說完,一副已經將生死看淡的架勢,表情達觀。無論最終是生是死,他都覺得自己這一波血賺。
第一個小兵不再說話,而是在心暗暗嘲諷這兩位同伴沒有見識,不懂得“唇亡齒寒”,“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
這種人,注定隻能做一輩子的小兵了。
角落還坐著第四個小兵,此時正靠在牆上麵對同伴,手拿著一本小人書在看。說是小人書,其實是一本連環畫,上麵畫的皆是男女之間不可描述之事。
這個小兵雖然聽見了三位同伴的對話,想法卻與他們完全不同。他希望幹部們能在成為炮灰的同時,最終成功解除這次危機。
整整三年了,他還是無法忘記呂仙宮大人從他身邊路過留下的迷人香味。
“你們快看,天上的口子不見了!”
第一個小兵一邊大喊著,一邊抬著頭轉圈查看天空上突然出現的八個口子。
第二個小兵和第三個小兵也跟著抬頭望去。
第四個小兵將小人書收進懷,鄙夷地看了一眼三位夥伴。之後雙手放在胸前,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準備做一個好夢。
如果注定死去,能夠在與夢中情人纏綿悱惻的美夢中死去,也是一件極美且美極的事了吧!
突然,第二個小兵也大聲喊道。
“老陳,快起來,南邊的哨樓開旗了。”
剛剛閉上眼的第四個小兵又悻悻睜開眼。心不禁咒罵:“**,連選擇怎死的權利也不給嗎?”
雖然心罵著,但是老陳還是迅速站起身來。看到南邊距離此米的哨樓上,此刻正有一人在揮舞著兩麵大旗,一麵黑色,一麵紅色。
這是群英殿的旗語,用來第一時間將消息和命令傳遍整個區域,是一種非常快捷有效的“通訊”手段。
小兵老陳正是這座哨樓的解語人,他一看之下便理解了對方想要傳達的內容,也跟著迅速拿起靠在牆邊的一黑一紅兩麵大旗揮舞起來。
很快,靈域之內的二十幾座哨塔全部揮舞起大旗,將上頭的命令瞬間傳遍靈域。
小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在抬頭看著天空,那八個口子消失了,但是雨卻下得更大了。不,現在從天上落下來的東西已經不能再說成是“雨”了。
之前那八個口子組成了一個八卦的形狀,顯然是一座法陣。
如今那八個大口子消失,整個法陣中的天空好似開了一個八卦形的無形管道,洪水塞滿其中,傾瀉而下。
如果將天空看作是一個水庫,那這座法陣現在就是一個排水口。
這個恐怖的排水量怎還能用“下雨”來形容呢?
巨變發生的同時,地麵上的雨量也在持續增加,從最初的沒過腳麵,迅速變成了沒過膝蓋,並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上漲。
照這個勢頭下去,洪水沒過頭頂,繼而淹沒整個靈域也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大水剛剛沒過腳麵的時候,北落師門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狀態看起來相當不錯,靈力也比之前充沛了很多。
曹焱兵非常高興。
北落適時醒來,不僅解決了麵對大水的燃眉之急,還讓己方實力得到了一定增強。
“北落,你終於醒了。再晚一會兒的話,我就要讓許褚把你像石佛一樣抱在懷了。”
北落師門知道曹焱兵是在開玩笑,隻是笑了一下便正色說道。
“這水漲的太快,我控土將大家托起來!”
“不急!我們先去那邊的屋頂上躲一躲,如果水麵繼續上漲我們再做應對。眼下局勢未明,不能冒然浪費靈力。”
曹焱兵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向後,蹚著水快速向著身後的一座建築奔去。其他同伴見狀也跟了上去。
曹焱兵的想法很簡單,未雨綢繆。
應乘風這個老神棍詭計多端,陰邪至極,保不準這水中還藏著什其他的圈套。在搞清楚之前,還是要小心為上。
群英殿這一邊倒是淡然自若,波瀾不驚。
因為其他的凶惡堂士兵在大水淹沒腳麵的時候,尉遲烈堂便讓他們騎馬離開了。不過他們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一部分盾牌,拚接成了兩個可以分別容納七八個人的小舟。
尉遲烈堂預感到接下來所有人要麵對的將是九死一生,他不想這些追隨自己拚死衝殺的兄弟和戰馬成為這場大戰的陪葬品。
留下來的這十幾個兄弟還在為大家“撐傘”,如果之後水位繼續上漲,大家也可以將手中的盾牌再拚接成小舟,不會有什危險。
在第一波凶惡堂士兵離開的時候,項昆侖將秦王攻叫到身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之後秦王攻便迅速跳到了身後的一座屋頂上,手中揮舞著一黑一白兩麵大旗。
“旗語!沒想到你又開發出了新東西!”
尉遲烈堂不禁訝然。
旗語是一整套複雜的密碼,相關人員需要極強的專業素養。經過無數次的訓練,才能夠形成默契的配合。可以在戰時讓整支軍隊做到耳聰目明,傳遞消息迅速而隱秘。
項昆侖能夠之內訓練出這樣一支隊伍,顯然背地已經謀劃多年,為奪取冥界天下做了充足準備。
“如果手沒有牌,我怎會和靈域撕破臉呢!”
項昆侖看著尉遲烈堂的表情,沾沾自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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