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小鎮”依山而建,前方是寬廣的大汶河,後方是高聳的“徂徠山”,小鎮中街巷縱橫,如果蜘蛛網一般交織在一起。
眼前的小巷幽深而又寧靜,腳下的青石板被磨得又光又滑,杜驚瀾跟在上官蘭身後一路前行,越走越高,漸漸得來到了小鎮最後方的山腳下。
杜驚瀾被帶入了一處幹淨的小院中,院中的牆角處,一株粉紅色的桃花正迎風怒放。
“杜大哥,馬上就到中午了,我們先在這吃點東西吧,姐姐一會就過來見你。”上官蘭說道。
看到杜驚瀾點頭,小姑娘喚出了一對中年夫婦安排了飯菜,然後又沏了一壺茶放在了杜驚瀾麵前。
“蘭蘭,你姐姐現在在幹什?”杜驚瀾仿佛隨口問道。
“昨天來了兩位客人,她現在正在招待他們呢。”
“哦?什樣的客人?”
“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一位來自北平府,另一位來自濟南府。”上官蘭答道。
“哦,你姐姐是怎招待兩位客人的?”杜驚瀾好奇地問道。
“還能怎樣招待,也就是品嚐一下這的美食,然後再在小鎮和山逛逛,如此而已。”
嗯,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鐵鳳飛和朱高煦根本就不是被劫持來的,而是被“請”來的。
不知這一切是鐵鳳飛還是上官虹的主意,二世子朱高煦被美色所誘,稀糊塗地卷了進來,但至少他在這沒有什危險,甚至還可能是樂不思蜀。
想通了這一切,杜驚瀾徹底放下心來。
不一會兒,幾盤鄉村野味端了上來,一隻燉野兔,一盤辣子雞,兩樣山的野菜,此外還有一壺農家自釀的低度白酒。
這的每樣菜都放了蔥、薑以及辣椒等辛辣之物,對於杜驚瀾這種北方人來說,吃起來十分過癮。
風卷殘雲地吃喝了一番之後,杜驚瀾放下杯筷,突然對著小姑娘笑了笑,問道:
“小姑娘,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吧?你到底是叫上官虹還是叫上官蘭?”
“什意思?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叫上官蘭,上官虹是我姐姐。”小姑娘詫異地說道。
“,小姑娘,不要再演戲了,你就是上官虹,也是上官蘭!
到底哪個才是你的真名?或許兩個都不是?”杜驚瀾戲謔地問道。
“據我所知,你應該沒見過上官虹的真麵目吧?你怎斷定我就是上官虹?”小姑娘反問道。
“這還是拜你所賜啊,因為你的一句話曾經點醒了我。”杜驚瀾答道。
“哦?什話?”
“你剛才說過,‘認人不能隻靠名字,名字是最容易作假的",此後我就一直在考慮,該用什辦法認出偽裝的人。
我有一個朋友,隻要她見過一麵的人,就永遠不會忘記,而她用的辦法卻是‘嗅覺",她能嗅出每個人身上特殊的氣息,以此來分辨每一個人。
而就在剛才吃飯時,我心突然有所感悟,也終於找到了自己識人的方法。”
“哦?什方法?難道你也是用鼻子嗅嗎?”小姑娘問道。
“那種辦法需要天賦異稟,豈是人人都可以學會的,我感悟出的方法卻要簡單得多,隻不過兩個字而已——觀察。”
“觀察?”女孩驚訝地問道。
“是的,每個人說話、做事,甚至是眼球的轉動都有自己獨有的特征,這種特征是不容易改變的,通過觀察一個人的細微動作和細微表情來記住一個人,顯然要比記住名字靠譜得多。
剛才我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見到上官虹時的情形,又和見到你時的情形對比了一下,可以十分肯定地得出結論——
你就是上官虹,上官虹就是你!”
“想不到竟然瞞不了你!”
女孩微微一笑,臉上的幾塊肌肉輕輕顫抖了一下,整個臉龐突然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相貌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這是‘白蓮教"的易容秘術,並不依靠藥物或者其它外物,靠的隻是臉上肌肉的微調,所以極不容易被人識破,沒想到還是被杜大哥識破了。”女孩笑盈盈地說道。
隨著相貌的變化,女孩的氣質仿佛也隨之而變,由原來的古靈精怪一下子變得豪爽、幹練,頗有些巾幗英雄的意味。
杜驚瀾怔怔地看著對方,一時間心震驚不已:
對方的易容之術神乎其神,在相貌改變的同時,氣質也隨之改變了,竟然與自己的麵具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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