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對街常有一些衣衫襤褸、頭發蓬鬆的流浪漢蹲在路旁等候著,今亦是。
“請問,你叫什名字?”,不知道夜明與伊有沒有來過宜州,海雁躬身問了其中一年紀稍長者。
兩條飛揚的純藍色長錦帶,那人抬頭看了看,眼神詫異,“李山,……你是海雁?”
海雁“噓”了一聲左右看了一眼道,“你認識我?是這樣的,你認識夜明和伊他們嗎?”
“當然,就是他們介紹來的,宜州現在也是咱們其中之一了。”
“那太好了,這些是一點碎銀,麻煩你幫我把這封信盡快轉給他們。拜托了。”海雁給了點碎銀並悄悄把信遞給了對方。李山側頭看了看旁邊一人示意了一下立刻轉身走了。
李曉白走了過來,輕輕講到,“如果不是回宜城,恐怕都不知道。沒想到……,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你剛的就是你在信中提過的那兩個孩子嗎?”
“是的。咱們走吧。”
完,兩人正打算往東走,聽見有人大聲吩咐道,“必須加派更多人手,沿著河道一一搜索,如果你們找不到郡王,所有人都得跟著死!聽明白了嗎?!”
海雁疑惑回頭一看,那人正是護衛軍參將孫廣亮,而且正巧看到了海雁兩人往東走,緊接著快速走來,“你們兩必須也跟我一起去!”
正欲拉扯,李曉白揮了劍鞘攔了下來,“恩?”了一聲。
“發生什了?”海雁問道。
孫廣亮收了手,眉頭緊鎖,“哎!郡王被卷進潮水去了,找了半都沒找到人影,這可急死人了。”
“什?”兩人驚呼,海雁道“真是……?還等什,咱們趕緊的!”
孫廣亮趕緊找來馬匹,吩咐好副將曾延隨後,同海雁兩人一起趕往西壟。
路上,海雁緊追問,“孫將軍,到底是怎回事?不是有護衛軍嗎?”
“不知怎地,郡王被一哄而起的大片飛蝗追趕著兩頭跑好幾次,猛然翻起一丈多高的浪潮,一眨眼人就不見了,找了快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找到……”孫廣亮非常著急。
“這幾湘江漲潮,又靠海,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海雁見孫廣亮垂著頭顯得很無奈。
西壟靠海而且靠近湘江河域,漲潮偶有發生,但今年這時卻尤甚。趕到湘江邊上時已是正午,壟間蟲災少了大半,剩餘的都燒死在漫大火中,大火燒的樹枝咯吱響,似曾相識,湘江河水滿是飛蝗的“屍體”,明顯是故意被人帶過去的,是趙禎?
“郡王!”所有士兵都沿著河道在找趙禎,邊找邊喊。
孫廣亮對著集結的人群喊到,“必須找到活人!如果有半點損傷,誰也擔待不起!聽明白了嗎?”
“是!”眾人紛紛搖了船隻向河劃去。
河中央不遠,林朝陽腰叉折扇,指著水喊到,“那有郡王的衣服!”一船上士兵用長杆把一件深紫色外褂撈了上來,卻未見人影。海雁迅速跑了過去,河堤雖高,潮水還在往上漲。
炎炎夏日,水溫熱舒緩,海雁脫下鞋子走了進去,正要一頭紮進水,生生被李曉白按住肩膀並拉了回來。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做這種事了?”李曉白鬆開手道。
是曉白,他怎啦?海雁望著對方還未開口,曉白就,“以後這種事,我來就好了。我不想讓你再受第二次寒水侵蝕了……。”
“啊,可是……。”雖然他這,海雁很欣慰,但是曉白水中視力卻並不太好,水性也不高。
曉白麵無表情地抱臂而立道,“放心吧放心吧,我的水性現在可不比你差。幫我拿著,恩?”
他這樣才真的讓人不放心,不過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海雁接過曉白的長劍和行李望著他道,“我等你回來!”
曉白脫了外褂鞋襪到,“放心!還有好多事等我去做呢……。”完憋了一口氣跳入水中,水麵平靜下來不見人影。
站了半響,還是沒有回音。海雁隻好跟著上了林朝陽的船隻,一直沿著湘江順流而下呼喚“趙禎!”“郡王!”,過了很久仍是沒有回音,也沒有動靜,孫將軍緊急地催促著,沒有放棄的打算。
色越來越暗了下來,林朝陽站在船邊望了望上遊,眯著的雙眼睜大了道,“糟了,太陽快下山了,找了一了,大家肯定又困又乏了已經。如果還找不到的話,就真的危險了……。”
海雁也點了點頭,捏了捏左臂“嗯”了一聲,是啊,這種事真的又要發生一次嗎?思緒卻飄到了很遠很遠,斷斷續續,那是五年前的一個隆冬,寒風蕭瑟,上依稀飄著鵝毛雪。
“曉雁,記住我的話!別回頭,隻管拚命跑!”班老頭——一個常年在青山書院書庫掃地整日無所事事卻大道理一堆的白發老翁,蹲下身扶著孩到。
“嗯。你要去哪啊?”沒有回音……
“鬼,你跑啊……跑啊……我看你還能跑多久,嘿嘿……”三個官差使勁追著一個不足十歲的孩,穿過枯樹林到了河邊的盡頭,是翻滾著浪潮的冰河,孩已經累的精疲力盡,躬著身難以動彈,側臉看了看那三人,又看了看湍急的河水。
“怎不跑了,啊?……這是要累死哥倆啊?”那三人同樣如此,望著對方,其中一人喊到,“囉嗦什,受死吧!”三人立刻揮刀砍來,孩隻好縱身一躍跳入河中。
深冬的冰河異常寒冷刺骨,水中除了看不見底的黑暗,什都沒有,遙遙無邊。隱約聽到聲音“哼,這跳下去想不死都難呢!走……!”
孩剛想露出頭,卻被翻起的浪潮生生拍走並撞到了堅硬地岩石上,凍僵的左臂肘部傳來撕心裂肺的刺痛,未等喊疼,一個接一個浪打了過來……,孩頭昏腦脹,聽不見任何響聲,四肢已凍得麻木,漸漸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時,已經是幾後了,正漂浮在冰河中,抱著一塊樹根早已乏力了,又不知漂了多久……直到遇到李曉白從河中把他撈起的那一刻……
沒有錯,那個正是海雁自己,當時還不明白為什,雖是夏但畢竟自己懂水性才活了下來,時至今日同樣的事又一次發生,他們……雖趙禎是個有點讓人討厭的柔弱公子,但畢竟是一條人命啊,又怎能讓人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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