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者?
雲湉湉震驚之餘,腦子勉強還能運轉。見他神色無異,猜測他這說必然是有他的用意。稍作猶豫,欲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他與範奕白客氣寒暄了幾句,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戳戳點點了幾下。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方才的話沒有摻假。他把手機放到桌上,狀似不經意地曲指一彈,手機小幅度往桌對麵推過去了些。
範奕白注意力果然被他的小動作吸引了過去。
端杯低頭,視線落在了他亮起的手機屏幕上。
亮起的屏幕上是她的照片。
雲湉湉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麵部在升溫。掩飾著輕咳了一聲,假意在欣賞窗外的風景,扭過臉看向別處。
也不知在心慌什。之後他們聊了什,她沒怎注意聽,一直低著頭在逗弄懷中的貓。
渾身不自在,腰不是腰,背不是背的。就連手該怎擺都好似不太聽使喚了。
時間像是黏了膠,滯流得好慢。
該尋個怎樣合適的借口,好結束這場尷尬的相親呢?
她發了愁。
好在中途範奕白接了個電話,言明臨時有事。
簡短道別,提前離開了。
這倒是解了她的難題。
雲湉湉禮貌起身道別,目送著範奕白出了咖啡館,暗鬆了口氣。
眼見人走遠了,段溪鏡話音輕快道:“坐啊。難得有這閑暇時間,再坐會兒。咖啡還沒喝完呢。”
雲湉湉下意識看了他一眼。腳尖一勾,悄聲移了一下座椅。往側麵稍稍與他拉開了些距離,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了。
挨他太近,總覺得莫名緊張。
懷中的貓脾氣很好,在她的溫柔觸撫下躺得四仰八叉,舒舒服服閉著眼,嘴發出呼嚕呼嚕的細微響聲。
靜了半晌,她的心思還是有些飄,猶豫著開口問道:“你剛剛為什要那說啊?”
段溪鏡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看向她。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怎說?”
“就……”雲湉湉看向他的視線躲閃開,“追求者。”
“這個啊……”段溪鏡故意話音一頓。曲肘撐臉,興致不錯地看著她泛起紅暈的麵頰。
她在害羞,輕易就能瞧出來。
真是不經逗,一逗就害羞。不過,她害羞的樣子未免也太可愛了些,像株一觸就縮的含羞草。
怎會這可愛呢?
他越瞧她越覺得可愛。見她詫異看了過來,他收斂了些,抿唇藏起嘴角快飛起的笑意。反問她:“那你為什沒有反駁我呢?”
雲湉湉沒料到他會這問,當即一愣。
對啊,她怎沒有反駁他那唐突的話呢?這要是換成別人,她肯定是要立馬用一句“他是在開玩笑”堵對方的嘴的。
可說出“追求者”這三個字是他呀。僅是換了個幫她打掩護的對象,她竟是有了偏向。不僅沒駁了他的話,反倒是……
隱約還有一絲竊喜和期待。
他會這問。莫非,是她這般微妙的小心思被他識破了?
她頓時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急忙辯解道:“我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你其實很排斥相親吧,”段溪鏡很體貼地替她接上了話,“我也是,對於相親這樣的安排一直都覺得很抵觸,所以就從家搬出來住了。”
這個解釋,乍一聽還挺合理。雲湉湉偷瞄了他一眼,附和著應話:“啊,是。”
“我這也算是感同身受。既然遇上了,就順手幫你解個圍。你不要覺得有壓力。”他寬慰道。
“嗯。”雲湉湉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心慌之餘,她還是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不過,你是怎知道我是在相親的?我之前好像沒有跟你提起過這事。”
當然是她打電話的時候被他無意中聽到的。
要是就這直接告訴她實話,她該不會以為他是什愛偷聽旁人隱私的變態吧?
聽了個電話就跟到這,怎想都動機不純。她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肯定會對他設防。
出bug了。之前他還真沒想過,這段該怎圓。
段溪鏡稍一琢磨,反應很快地接上了話:“之前替朋友解圍,差不多也是這氣氛。我在這方麵算是有經驗,一眼就看明白了。”
他還替別人解過圍?
也是用的“追求者”這樣的借口?!
雲湉湉聯想到這一可能性,突然間有些生氣。但這樣的怪異情緒也不方便表現出來,隻能憋著股氣,酸溜溜道:“是嗎?那段醫生,還真是樂於助人啊。”
段溪鏡暗歎自己真是機智,這都給他圓上了。順話道:“樂於助人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嘛。”
等等,段醫生?
話出口,他很細心地察覺出了異樣。
之前她還是一口一個“溪鏡”的這叫著他的。這會兒怎改口了?
“確實,段醫生看起來是很有經驗。”雲湉湉繼續陰陽怪氣道,“特別的,助人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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