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這是?”
高沁雪和喬瑩瑩盯著餐桌對麵穿著同款t恤的段溪鏡和顧鶴琪看了會兒,麵麵相覷間笑出聲。
“你倆怎回事?品味這一致的嗎?”
“撞衫撞在一張桌子上了,越看越像情侶裝。”
“般配。”
“認同。”
高沁雪和喬瑩瑩默契擊了個掌,瞧了眼桌對麵就連歎氣都很同步的二位,轉瞬又歡聲大笑起來。
雲湉湉從點餐台前拿了紙巾折了回來,聽她們笑得那開心,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聊什呢?笑那大聲。”
喬瑩瑩哈哈笑道:“在說他倆的衣服呢,你看他們這衣服竟然是一……”
“她送的。”顧鶴琪一抬手,指了指雲湉湉,挺不耐煩地打斷了喬瑩瑩的話。
“嗯?”
“what?”
喬瑩瑩和高沁雪皆是一愣,同頻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段溪鏡。
原本隻想默默當空氣的段溪鏡差點被咖啡嗆到,注意到齊刷刷轉來的兩道問詢目光,他點點頭,配合著接上了話:“嗯,我的也是。”
“……”被戳穿了。雲湉湉心虛低頭,掩飾著捧杯喝水。
她原本隻想送出一件t恤的,給段溪鏡的回禮。
之前收了他送的手繩,她思來想去覺得無端端拿他的東西總是不合適的,便尋思也給他買個什東西。恰巧看到商場有手繪t恤賣,便臨時起意,訂做了一件。
之後又擔心獨獨給段溪鏡送一件t恤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為避嫌便又加了一單,給顧鶴琪也做了件一模一樣的。
想著之後萬一被問起,也好有借口打個幌子。
誰曾想,他們竟在同一天、同一個地方、穿上了同一件衣服?!
這就很尷尬了。
她明明沒做什奇怪的事,不知為何,這會兒竟是心虛得不行。
在朋友們尋思打量的目光下,她仿若已經變成了個左右逢源的渣女,被當場拆穿了“腳踏兩條船”的小伎倆一般。
“怪不得了!”高沁雪一拍掌,盯著兩件t恤上的手繪圖比對著細看了看:“我瞅著他們這衣服上圓頭圓腦的貓跟桔子特別像。果然是桔子,對吧?”
“是啊,我也看出來了。”喬瑩瑩煞有其事地點頭附和道,“這就是桔子。”
顧鶴琪很是不爽地從鼻腔哼出聲氣音,看向一旁快把臉塞進杯口的雲湉湉,衝她“喂”了一聲。扯著領口抖了抖,不快道:“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雲湉湉一臉無辜地眨眨眼:“解釋……什?”
“不過就是兩件同款的衣服而已,”段溪鏡主動解圍道,“撞衫很常見,不是什大不了的事。”
顧鶴琪眉心一皺,轉過頭,用一種“你這個心機男”的嫌棄眼神看著他。
段溪鏡倒是一臉的無所謂,衝他微微一笑,拿杯碰了碰他的杯。
端著餐盤在做推銷的服務生途經這處,恰看到他們這般似有“曖昧”的互動。再一看他們像是刻意配成對的著裝,心領神會。
“打擾一下,這是試喝品,各位有興趣的可以嚐一下。”
忙於推銷的服務員在給他們桌上放了幾個紙杯,逐一倒上壺中的冰飲。
轉而看向穿著同款t恤的二位,熱情推薦道:“對了,今天店有情侶活動哦。碧螺春冰博克厚乳,本店的招牌,隻限今日買一送一,你們二位要不要……”
“我們不是。”顧鶴琪麵無表情地打斷了她的話。
段溪鏡笑不出來了,繃著嘴角很肯定地重複了一遍:“不是。”
“啊?那……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服務生很震驚。視線在他們的同款t恤上又確認著看了一眼,挺不可思議地走開了。
喬瑩瑩被服務生微妙的表情逗樂,沒忍住,噗呲笑出了聲。
“笑屁。”顧鶴琪說。
“你才屁。”喬瑩瑩回懟道。
“其實,這也不賴人家會誤會。”
高沁雪聳聳肩,合理推測道:“你倆穿個情侶裝也就算了,還非那膩歪。明明有座,非要在那小的卡座肩挨肩、腿壓腿地擠在一起。時不時還要眉來眼去一下。換誰都會以為你倆是……那個關係吧?”
“胡說什呢?誰?誰非要給他挨一起坐了?還眉來眼去?你講恐怖故事嗎?大白天的,說的什鬼話!”
顧鶴琪像是被踩了小尾巴,立馬急了。往段溪鏡的方向一指,為自己正名道:“是他!他非要跟我一起坐。我可是覺得晦氣得很!”
誰要跟他坐?!可給他美的。
這完全是出於某種“護食”的本能反應!
還不是因為看他邀了雲湉湉一起坐,見雲湉湉當真要過去與他坐一起,他一著急,便沒顧上多想,一個箭步把他堵在了卡座麵。
段溪鏡沒在這事上做出解釋,挺堅持地糾正高沁雪話中的錯處,道:“這不是情侶裝,隻是恰巧撞了衫。”
飽受精神摧殘的顧鶴琪放棄掙紮,目光呆滯地長歎了口氣。須臾,他曲指叩了叩雲湉湉那側的桌:“這事你要負責。我再要一杯碧螺春冰博克厚乳,你請。”
他看了一眼段溪鏡,不忘著重再提醒一下:“不要買一送一,隻要一杯。”
“啊,好。”雲湉湉正愁沒借口離桌透口氣。用肩輕撞了一下還在鬧她的喬瑩瑩,起身離座。
剛一轉身,就被鄰桌的人潑了一身的咖啡。
鄰桌的人正在氣頭上,壓根就顧不上管被殃及的雲湉湉。
“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旋即利落甩在了同桌男人的臉上。
“呸!狗東西!分手!”
雲湉湉還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那桌在現場直播狗血劇的人一追一跑,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視野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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