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奕白？你怎突然提起他了？”雲湉湉問。

    “前兩天在烤肉店跟同事吃飯的時候遇上他了。聊了幾句，順便加了個聯係方式。”顧鶴琪夾起塊雞蛋餅塞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呢，筷子又伸向了一旁的千層餅。

    “你吃那急做什？又沒人跟你搶。”雲湉湉給他的杯子續上豆漿，“喝點豆漿順順食，小心噎著。”

    “嗯。”顧鶴琪囫圇咽下嘴的食物，端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杯豆漿。肚有了食，人也精神了不少。

    雲湉湉對他這像是幾頓沒吃的吃相再熟悉不過了，一眼就看明白了：“最近又沒好好吃飯吧？”

    “應酬多，顧不上。差不多對付一口就得了。”顧鶴琪三兩口啃完她遞來的玉米，記起之前的話題，道：“我聽範奕白說，前陣子他跟你相過親。這事你怎沒跟我提過？”

    “亂點鴛鴦譜的事有什好提的。我倆就是應付家見個麵，之後就沒聯係了。”雲湉湉道。

    “那天，段溪鏡也在？”顧鶴琪問。

    “是啊，他在那附近辦事，趕巧遇上了。”雲湉湉見他神色有異，似在琢磨著什，問：“怎了嗎？”

    “他是不是說了些奇怪的話？”顧鶴琪確認道。

    “那個啊。是不是範奕白跟你說起那件事了？”雲湉湉恍然明白了他口中“奇怪”二字所謂何解，道：“替我打圓場解圍而已，那些話做不得真的。”

    “解圍？”顧鶴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範奕白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事？”雲湉湉問。

    “你不覺得，你搬來這之後，日子平靜了很多嘛。”顧鶴琪說，“之前頻繁跟蹤騷擾你的那個混蛋，最近都沒再出現過了。”

    雲湉湉隱約聽出了點話外音：“什意思？”

    “我聽小雪說，這房子，是程棟宇推薦給她的。”顧鶴琪說。

    “所以呢？”雲湉湉問。

    “程棟宇跟誰走得近，你心清楚吧？出於好奇，我去查了查。你租住的這套房子，產權人的名字就是段溪鏡。在這之前，你跟他之間可是兩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他為什偏要假手第三方把這房子出租給你？這處心積慮的舉動，不覺得奇怪嗎？”顧鶴琪說。

    “租給我也是租，租給別人也是租。隻是巧合而已，有什好奇怪的。”雲湉湉道，“再者，你不也說了嘛，我跟他當初雖然不認識，但我們這兩個陌生人之間還有個中間人程棟宇在搭橋。程棟宇跟小雪的關係，你不也清楚嘛。”

    “這世上哪有那多巧合？除非，是人為安排。”顧鶴琪話外有話道。

    “說什呢你？”雲湉湉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音，驚訝道：“你該不會是覺得，我之前經曆的那些事都跟段溪鏡有關係吧？那也太扯了。”

    “你跟瑩瑩她們之前不是研究過你直播的打賞榜嗎？榜一一場不落的那個‘愛健身的小胖’，我找人查了一下那位的ip，定位就在這附近。”顧鶴琪道。

    這巧？雲湉湉被他這話嚇到了。

    細一琢磨，之前是有很多巧合處。偶爾去趟便利店總能遇上他遛狗，下樓扔個垃圾，也能撞見他取快遞或是夜跑。

    連環的巧合撞在一起，真會是她理解的那般“緣分妙不可言”嗎？

    雖是有所懷疑，但她還是覺得很難相信，反駁道：“那……也有可能是巧合啊。這就能證明他有問題了？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就知道你會替他說話！你愛信不信。”顧鶴琪賭氣道。

    “你看你，又生氣。”雲湉湉不打算深聊這個話題了。

    拿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打趣道：“你那容易生氣，幹脆去幼兒園門口賣氣球算了。”

    “什啊？你才幼兒園門口賣氣球的呢。”顧鶴琪的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被她這一逗，忍不住發笑。

    搶走了她剛剝好的茶葉蛋，一口塞嘴。不忘提醒道：“雖然目前還隻是猜測，但也不是沒可能。你記得跟那家夥別走太近，我總覺得他不簡單。”

    “你再給我切兩塊，不夠吃。”

    段溪鏡把盤推過去，一雙眼都快長在麵前巨大的餅子上了：“你說這跟五仁月餅長得有點像，又不太一樣的餅叫什來著？我給忘了。”

    這餅的表皮炙烤成了金黃色。個頭不小，約有盤口大，皮薄餡兒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