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警察緊急聯係人,安乙猛然一顫,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大廳門外。
蒼白的臉更是沒了血色,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做筆錄的時候她報的好像是白上一世的手機號碼。
手機已廢,她實在不記得其他人的號碼,唯獨白。
看著外麵明媚不清的陽光灑落在大廳門口的瓷磚上,升起瑩瑩閃光。
安乙的思緒亦飄向了上一世的二十歲,那時候的她與白,認識將將兩年整,人窮誌氣高。
兩人的戀愛時光也讓他們下定決心成為終身伴侶,既然要成為伴侶,那就應該有所定情信物。
貴重的東西買不了,手工作品對於當時的手殘星人安乙來,難於上青。
正巧那日氣晴朗,兩人在街上閑逛,安乙轉身瞧見那移動公司的商鋪,腦瓜一動,便將白拽了進去。
“你的手機號碼是你姐姐給你買的,這次換一個,換成我給你買的,怎樣?”安乙笑得歡快,話間已經點下了叫號機器。
白滿眼都是對安乙的寵溺,他性格內向,見營業廳中人多,隻能點點頭,也不忘提醒安乙去等候廳坐著。
見白同意,安乙的笑容更是收不住,這手機號碼也就成了她與白的定情信物,即便重生,那熟悉的號碼,依舊可以脫口而出,就好像刻在心尖般。
老太的兒子先來,女警察如同專職調解員,與老太兒子了一通,才讓他們離開,並且走到門口還不忘大聲喝道,“後過來,記得帶上證據。”
老太兒子雙手插在口袋,衝在前麵,好似絲毫不在意在身後喋喋不休的老太,聽到女警察的高喝,才回頭擺了擺手,但隻是一瞬間,他又好似難為情地轉了身,大步朝著公安局大門直奔而去。
送走老太,安乙依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吐過兩次,她已經舒服了許多。
除了左邊腦袋仍舊在隱隱作痛,但胃已經好了一些。
“安乙,要不要再打個電話給你的緊急聯係人?”女警察看了眼仍舊麵色蒼白的女孩,她實在是太安靜了。
“謝謝,我可以自己回去。”安乙抬眸看向女警察,那暗色的眸子,就如同大海深處的旋窩,又仿佛曆經滄桑的隱居老人。
女警察愣了愣,她看了眼安乙的頭發和胸前,髒亂地有些無以言表。
“我再去幫你打個電話吧。”這樣也髒亂,根本無法行走在大街上,還是有人來接比較好。
當然,後話女警察沒有出來,她怕女孩會多想。
眼見女警察要起身,安乙攔住了她,剛想起身話,卻被一聲渾厚又略帶顫抖的“安乙”給叫住了。
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她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
那多年,她很少哭,可不知道為什,這次就想狠狠地哭一場,不再管世俗眼光。
她仍舊坐在椅子上,低垂著腦袋,而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落在無措的手背上,又渲染在棉質的長裙上。
白朝著注視他的警察點點頭,蹙眉疾步走到安乙的麵前。
是他來晚了,他眼神不好,在南郊坐車實在不方便,才讓這瘦弱的孩子等了那久。
“你,吐了?”男人蹲下來,細心地捧起安乙那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蛋,又謹慎地用手指把粘連在麵頰上的發絲整理好。
她的衣服鬆鬆垮垮,早就變了形。
白迅速起身脫下黑色的薄款長風衣,為安乙套上。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這個號碼他沒有千辛萬苦求來,這臭丫頭又會打給誰。
安乙不話,貝齒緊咬著下唇,似乎在隱忍心中的悲戚。
“她她頭痛,後來吐了兩次,你們趕緊去醫院看看,不要耽誤了。”女警察被白驚豔了,因為他踏風而來,又如冬日暖陽,溫暖著那個失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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