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滄絕仿佛被冰凍住,麻木的坐在那一動不動,顯然他還無法接受這件事實,瑤華,流月……還有笙歌,他突然間迷茫了,心底深處莫名的升起一股濃厚的悲哀。
此時,有魔兵進來傳話:“殿下,嗜牙魔君有急事稟告。”
北夜滄絕看了眼瑤華,收起自己滿心的疑問,揮手讓嗜牙進來,他知道如若不是急事,嗜牙不會在此時稟告。
果然,嗜牙滿麵急色,不等北夜滄絕問話,直接跪下來,:“殿下,剛有消息傳來,雲麓仙居的清虛真人於一個時辰前仙逝了!”
“什!”北夜滄絕拍桌而起,雙眸倏地變得通紅,他有種很極其強烈的預感,“不好,笙歌……”
不等眾人反應,一道魅紫流光從殿內極速而出,嗜牙麵有詫異的看向瑤華,殿下何時如此關心雲麓仙居了?
瑤華滿麵淒涼,眸中充滿著絕望,她知道,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笙歌!
清虛真人是笙歌最尊敬的人,在笙歌眼中,他是師父卻形同父親,他不敢想象,失去至愛之人的笙歌,會做出什瘋狂的舉動。
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雲麓仙居,用靈力探知到笙歌在後山,他一路尋找急匆匆過去,最後在山澗的深潭邊找到了她。
笙歌正一步步向深潭走去,潭底亂石遍布,她走的很不穩妥,碧藍的衣衫濕黏的貼在身上,連頭發都是濕的,很顯然,她已經不知道在麵跌倒過幾次了。
北夜滄絕沉著臉幾步過去,抱起她就向外走:“你瘋了嗎?潭水那涼,你身體弱受得了嗎?”
笙歌迷茫的看他一眼,也不掙紮,任由他抱著走出深潭,剛一上岸北夜滄絕放下她,便要解衣服給她披上,正解衣服的空隙,抬眸一看,笙歌又向深潭中走去,仔細一看手中竟還拿著灌水的水壺。
北夜滄絕見她這樣,又心疼又氣憤,衣服兜頭蓋在她身上,他板著她的臉:“笙歌,我知道你很傷心,可逝者已去,你不能這樣折磨自己。”
見笙歌低著頭沉默不語,卻還要向深潭中走去,他大聲吼她,眸子嗜血的紅:“你到底想幹什!”
笙歌被他抓得有點疼,神識清醒了點,抬眸與他對視,眼中是毫無色彩的麻木悲傷:“師父最喜歡用這的水泡茶了,一會兒他醒了肯定要喝的,我要去打水……打水……”
北夜滄絕緊緊抱著她,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她濕漉漉的頭發濕了他大片衣衫,他絲毫不在意,他緊緊地摟著她,仿佛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笙歌,你醒醒吧,清虛真人死了,他不會再醒來喝這的泉水了。”
笙歌突然像瘋了一樣捶打他,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可北夜滄絕緊緊摟著她不鬆手,笙歌掙脫不得,崩潰的哭出來,哭聲悲痛萬分:“你騙我,你又騙我,我師父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聽到她哭,他心就像被人剜肉一樣疼,他想為他承擔痛苦,可是不行,他知道這一關她必須要自己闖過去才可以,雖然很痛,但是她必須經曆。
“別傻了,你師父他死了!他死了!笙歌,你清醒一點!”
“嗚嗚……師父,師父你為什要丟下我……夜大哥,師父他不要我了……嗚嗚……”她終究是崩潰了。
北夜滄絕歎氣,哭出來總比憋在心好,趁她沉痛不能自拔之際,抱著她旋身而起落到岸邊,一邊安慰著她,一邊暗自用力為她蒸幹衣服上的水分。
她悲痛著、絕望著,一口一個夜大哥,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他還隻是夜滄絕的時候,她總是想他吐苦水,有煩心的事情也都告訴她,在她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夜滄絕存在,那是她痛苦時的陪伴者,絕望時的一抹希望。
北夜滄絕聽她聲聲喚著自己,心如同流過無數暖意,想起瑤華的那些前世今生,一種超脫的太古悲涼感由此而生,他與笙歌,究竟錯過了多少?
“……我恨你,北夜滄絕,都是因為你,我討厭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笙歌在他懷中嚶嚶哭泣。
北夜滄絕撫著她的背順氣,好心的不反駁:“嗯,都是我糊塗,以前那些事都是我的錯,笙歌,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笙歌因為清虛真人的事情異常傷心,隻顧著發泄情緒,口不擇言將心中塵封已久的話都了出來,自己卻還不自知,她隻顧著自己痛快,北夜滄絕的話卻沒聽進去幾句。
不知過了多久,笙歌漸漸停止了哭泣,她趴在他懷中一動不動的,腦袋貼在他胸口上,青絲染了淚水貼在臉頰,臉色幾分蒼白。
北夜滄絕微微歎息,心地將她眼角淚水擦幹,指腹輕柔的順著她臉頰的弧度慢慢磨、擦,臉色溫柔至極,然後落在她額頭上一吻,抱起她消失在空中。
笙歌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很是恍惚了一會兒,直到有人推門進來,聲音心而驚喜的問:“姑娘您醒了?您還有哪不舒服嗎?”
“你是誰?”笙歌皺眉問她,“這是哪兒?”
侍女臉色微愣,有些惶恐的答:“回姑娘的話,奴婢青青,這兒是重紫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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