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安街花店。
徐街安在花店內擦著前台的玻璃,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間與日期以及壁畫三合一的不知道稱作什的東西,這玩意是陳楚楚在地攤上淘來的,幾十塊大洋,上麵印這雄鷹展翅圖。說實話,徐街安覺得土的一比,但是陳楚楚這個女人,她要是花五塊錢買個香蕉皮她都能珍藏到發爛。
更何況她花了幾十塊錢,如果扔了他可能就被扔出自己的店了。
紅色的鍾表上顯示著日期:3月27日
徐街安默不作聲,放下手中的抹布,從前台旁邊的立地櫃取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麵有一堆信。
“楚楚。”徐街安叫道。
“怎了?”楚楚從後屋冒出來一個頭。
“包束玫瑰。”徐街安說。
“給誰?”楚楚疑惑地說道,店沒有別人。
“林澤。”徐街安撿了一封標注著今年日期的信。
“哦。”楚楚聽完哦了一聲,沒再說什,轉身去挑玫瑰。
林澤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屬於老城區的範圍,兩個人驅車將近一小時才到,一束玫瑰麵夾著一封信躺在後車座上。
老城區夾在兩片新區中間,破舊的樓房給這座城市填上了一層曆史的厚重感,大部分老城區已經開始被拆遷了,鋼筋水泥巨獸慢慢吞噬掉這個已經垂死的地方,很多人已經搬走了,留下來還沒有走的人在這個地方殘喘。
老城區麵的小巷不夠車輛在麵穿梭,徐街安隻好將車停在了外麵,選擇步行進去,陳楚楚抱著花跟在後麵。
一個白袍消失在拐角處,徐街安皺起眉頭,像是想到了什。
他們走了十幾分鍾,在一棟不高的小樓麵前停了下來,小樓感覺已經岌岌可危了,灰色的牆體上被噴漆噴寫著一個巨大的“拆”字,顯示著這是個待拆的拆遷房。
“五樓,502,你先上去。”徐街安扭頭對陳楚楚說。
“你呢?”陳楚楚不解地問。
“我抽根煙。”邊說著徐街安邊從風衣口袋掏出一盒煙,嗑出一根夾在手,掏出打火機點燃。
陳楚楚嫌棄地看了一眼,伸手招了招冒出的煙,就像是毒氣一樣,然後往樓上走去。
見陳楚楚上了樓,徐街安低頭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抬頭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他原本黑色的瞳孔猛然變色,與眼白融為一體。眼前的危樓在他眼中籠上一層人眼看不見的黑霧。
“有魂。”徐街安喃喃道。
徐街安將煙放到嘴邊吸了一口,又把另一隻手食指中指並攏,其他三根手指彎曲,並攏的手指放到燃燒的煙頭上,蹭的一下,手指上冒出青藍色的火焰,火焰冒至額頭那高,徐街安沉聲喝道:“問靈”
砰——火焰高漲,瘋狂湧動起來,原本一團的火焰激射成數不清的長長的鎖鏈,四散開來。原本白色的眼睛印出三團火焰的圖案。
火焰鎖鏈接觸到黑霧像是碳火遇到冷水,發出嗤嗤的滋洌聲,黑霧翻滾著,青焰鎖鏈纏繞上去,勾勒出一道人形。
“啊!”那道魂發出一聲厲嘯。
徐街安低垂下的手指還夾著煙,他屈指一彈,煙灰彈飛,煙灰冒著未燃燒殆盡的火光順勢纏繞至青焰鎖鏈之上。
危樓上所有的黑霧都坍縮成一道人形被鎖鏈捆綁拽到徐街安麵前,黑霧散去,露出黑霧底下的人,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臉色慘白的嚇人,整個人仿佛沒有血肉,隻有皮包著骨頭。
“沈楚欣?”徐街安盯著女人問。
“是我。”沈楚欣回答,滿臉的猙獰,“你是誰?為什要抓我。”
“我是安街花店的老板。”徐街安回答。
“放開我,這不關你的事。”沈楚欣叫道。
“是你先找到我的。”徐街安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為什會變成這樣?”徐街安接著問道。
“我要纏著林澤,我愛他我要讓他這一輩子都陪著我。”沈楚欣說
“你已經死了,他還活著,你這樣纏著他,他被魂纏身,就會變得虛弱不堪。”徐街安冷聲道。
“他死了我就會帶走他,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沈楚欣不停地在地上扭動,她被青焰纏繞,沒辦法行動。
就在徐街安還要問什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阿彌陀佛”,徐街安扭頭一看。一個穿著白色僧袍的和尚站在身後,手拄著禪杖,光滑的腦袋上燙著八個戒疤。
“女施主,你執念太深,害人害己啊。”白袍和尚說道。
“你是誰?”徐街安問道,這個人能看見沈楚欣?
“阿彌陀佛,貧僧釋空,為捉魂而來。”釋空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
“捉魂?”徐街安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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