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抹餘暉消失在河的對岸,池遊坐在河堤的草坪上,左手支撐著身體,右手夾著根煙,火星倒映在眼底。
他直覺得這個城市很醜,這個時代的城市發展的不快不慢的,有些區域已經被改造建設了,有些老城區卻還殘留著,就像是膏藥樣貼在這個城市,看上去滿目瘡痍。
他不喜歡高樓大廈,讓人心生厭煩。
剛抽完根煙,張婉打開電話,張婉是他女朋友,他們都在同所大學讀書,已經談了有將近兩年了。
接通電話,池遊:“喂?”
電話那頭的張婉:“喂?你在哪呢?”
池遊:“我在河堤這坐著抽煙呢。”
張婉在電話那頭催促:“快回來,說好了點鍾的,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池遊把手機拿來看了眼時間,無奈說道:“姐姐,才七點”
張婉佯裝生氣:“我不管,快給姐姐我麻溜地滾過來,我東西都買好了。”
池遊連忙答應:“好,馬上回”
說完掛斷了電話,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粘上的草屑,轉身往學校走。
今天周五,上完上午的四節課他們就沒課了,等於連著周六周日連著休息兩天半。雖然說大學專業選的好,寒假暑假連著放,但即使是每天隻上半天的課,也讓人覺得不算是休息,隻有到了周五,整個人才會放鬆下來。
張婉就叫上幾個朋友,拉著池遊非要在學校買點酒,然後找個地方,喝酒吃零食,順便玩玩遊戲,暢談人生。
年輕人嘛,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和創意,他們有了想法就會立即付諸實踐。想去哪旅行,背上書包帶上幾件衣服就出發了,也不管有沒有多少錢,隻要能出的起車票就行。因為他們年輕,不怕出錯。
張婉她們把地點選在了學校的體育館,學校的體育館很大,間挖空,四麵各建造了個很大的看台,間是空曠的場地,足以容納整個學校兩萬多人,每年都會在這舉行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除此之外也沒什別的用途,所以般時候沒什人在麵,更何況是晚上。
張婉說體育館空間大,隱秘而且安靜,他們在麵喝酒正好。
池遊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發現,果然張婉還沒到,每次都催別人,結果自己才是最慢的。
體育館空曠至極,漆黑片,很寂靜,除了他沒有個人影。池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借著燈光他爬上看台側的階梯,然後爬到高點的位置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坐下後他關掉了手電筒。
就這個人坐在漆黑片的體育館內,享受這極致的安靜,這種安靜讓他覺得很舒服,哪怕這空無人,讓人忍不住心生膽顫。
看台上的固定塑料座椅靠背很短,讓他沒法依靠,坐久了不舒服,他直接幹脆躺了下來,安靜漆黑的環境竟然讓他心生困意,迷迷糊糊竟然有些睡著了。
“池遊,池遊”
他聽見張婉在叫他,睜開眼看,張婉開著手機手電筒在他旁邊喊他。
“你這早來就來睡覺啊?”
池遊揉揉眼:“躺著躺著就困了,沒想到睡著了,幾點了?”
孫婉回答:“已經點了”
池遊發現,手電筒下的張婉跟平日感覺有些不同,皮膚更加的慘白,而且表情還有點僵硬。
可能是燈光打的角度問題,池遊內心給自己解釋,確實人在不同燈光下臉部會有所變化。
池遊漫不經心問道:“你怎知道我躺在這的?”
他在這個高台上,四周漆黑,而且是躺著的,確實不容易發現。
張婉好像沒聽見池遊問的這個問題樣,自顧自地往下走。
池遊操心道:“你走慢點,小心摔著。”
來到體育館央的場地,孫婉的另外兩個朋友已經坐在空地上了,都是女生,個叫李欣悅,另個叫餘韻。她們把買來的酒和零食擺放在間。
餘韻對他們招了招手:“快點,我要開酒了,給你們露手調酒。”
池遊笑道:“你是會調酒還是會製毒啊?”
邊說著邊也坐在了地上,體育館央的地板全鋪上了毯子,坐在上麵不覺得涼,而且人在上麵走路也不會出聲。
餘韻作勢擼起袖子:“今天爺讓你大開眼界,對我刮目相看。”
說完打開瓶雞尾酒,又打開瓶旺仔牛奶,她還專門帶來了次性杯子,就是想調酒喝的,她把兩種飲料兌到起,又擰開江小白倒了點進去。
餘韻拖著杯子底部給大家展示:“當當當當我把這杯酒叫做同學錄”
李欣悅發問:“為什叫這個名字?”
餘韻回答:“因為喝了這杯酒就會想起以前同學錄上某個讓你心動的同學,他可能還在上麵留了個勿忘我的留言。”
孫婉:“這神奇嗎?讓我先嚐口。”
說完接過杯子,抿了口,還咂咂嘴,表示回味。
餘韻睜大眼睛:“怎樣怎樣?”
孫婉:“很神奇這個味,但是我又說不上來生氣在哪,池遊你試試。”
說完把杯子遞給了池遊,池遊喝了口,也咂咂嘴。
餘韻:“到底咋樣?”
池遊:“你想聽實話?”
餘韻點點頭。
池遊臉正經:“挺好的”
餘韻臉上都要浮現笑意了,緊接著他又來了句:“就是不好喝”
餘韻推了他下:“我去你的”
隨即四個人笑作團。
他們邊喝著酒邊吃著零食,然後聊著學校的卦,學校的卦很多,能供他們聊上兩天兩夜。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將近兩個小時,池遊看了眼手機,已經將近十點了。
這時孫婉用胳膊肘懟了懟池遊,說“那邊好像有點奇怪。”
池遊臉疑惑:“哪邊?”
孫婉指著左邊:“那邊那個看台那。”
池遊等人順著方向望過去,他沒有發現有什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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