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艱難的審訊，我要問的問題，雷娜知道答案，但她不會說出來。

    我要使用的手段，她也知道，但她無法抗拒。

    這是一場道德與感情的較量，我可以成就她，也可以毀滅她，一切都取決於今夜的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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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開，麥克派你來，別有深意。他想拉你下水，這是所有超級大國的間諜機構必經的一課。”

    我們是同行，一切心如明鏡。

    麥克要的是投名狀，在某些關鍵時刻，必須經受殺人、打人等等嚴酷手段，表達自己的忠心。

    看來，麥克希望我把審訊雷娜當作投名狀。

    一將成名萬骨枯，用同伴的鮮血染紅自己的勳章，我不想那樣做，也沒必要那樣做。

    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雷娜從什時候知道了天魔的存在，並且成為天魔的信徒？

    要知道，進入超級大國的間諜機構，都要經過嚴格的遴選，並且經受各種考驗，很少有人能夠過關斬將，順利通過，幾乎是萬挑一的機會，既然進入了間諜機構，就證明雷娜具有超強的意誌力，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動，更不會相信那些虛無的東西。

    雷娜微笑著回答：“很多人看起來不可思議，覺得我不可能歸順天魔，背叛超級大國，但我真的這樣做了，因為隻有在天魔的世界，我才能得到心靈的安慰。從小時候到現在，我有一個非常痛苦的童年、少年和青年，在這三個時期，我經曆了非人的折磨，當我遇到天魔，心靈終於得到釋放，或許魔就在我心中，隻是過去沒有釋放出來。”

    她的話很有道理，每個人心中都有善惡交鋒的一麵，一旦惡的一麵超過了善的一麵，就會變成惡魔，所以說人類沒有絕對的善惡，隻有在不同時刻做出的非凡選擇。

    雷娜的敘述讓我明白，天魔其實無處不在，並不代指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而是普遍存在於人類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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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開，這樣的審訊毫無意義，因為我不可能說出天魔的秘密，也不可能轉過來投降你們，一起去消滅天魔，所以這一次的審判以我的死為結局，就是最終的答案，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

    我看著雷娜蒼白的臉，想到過去我們並肩戰鬥時的情形，頓時覺得心如刀絞……

    她是我的同伴，也是我的戰友，假如我親手把她送上了絞刑架，自己的內心終生不會得到原諒。

    “雷娜，現在我給你機會，那就是棄暗投明，重新回到我們的隊伍來，然後我們共同對付天魔，雖然這一點對你來說很困難，但隻有這樣，你才能活下去。”

    按照我過去對於墜入魔道的那些人的理解，隻要是心中出現了魔鬼，那對於人體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什時候截止，當下雷娜也是如此。

    “葉開，不要管我的死活，當我歸順天魔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必然走到這樣的一天，但我覺得泰然自若，因為我的生命已經獻給了天魔，已經在它那永生，這就是最偉大的結局。”

    我不忍心看到雷娜這樣，更不可能按照麥克的心思對她嚴刑拷問，然後將她折磨的奄奄一息，遍體鱗傷，最後送上斷頭台。

    對於自己的戰友，這樣做，簡直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

    當然，我也可以使用測謊機，讓雷娜處於昏迷狀態，不知不覺說出內心的秘密，可是那也等於要她的性命，讓她違背了自己的意誌，又背叛了信仰，生不如死，她會恨我幾個輪回，都不可能釋懷。

    我處在極度的矛盾當中，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麥克把她扔給我，我卻再也不能扔出去，隻能麵對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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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出了我的為難：“葉開，不要猶豫了，殺了我，這就是最好的結局。當然，我讓你失望了，因為我不可能給你任何口供，讓天魔受到任何損害。”

    萬般無奈之下，我還是選擇了測謊劑，並且使用了雙倍的劑量，我隻想解放雷娜，如果她說出了那些秘密，我就可以在材料中注明，是她棄暗投明，主動交代，幫助我們帶罪立功，這樣的話至少能保住她的性命，哪怕是在監獄關二十年、三十年，也能頑強的活下去。

    我不希望看到雷娜的死，那是最大的兔死狐悲，讓我無法接受。